又或是自掏腰包吧?
再則,木樨一個婢女,確然沒這必要,每日抹抹玉容膏就很好了。
江採音一想也是,洗乾淨手同紀棠說話。
約摸過了兩刻鐘,江採音給紀棠清洗乾淨,又拿出幾罐東西給她抹上,配合指法輕柔按摩。
“棠姐姐,感覺怎麼樣?”江採音語含期待的問。
紀棠愜意地閉著眼,“很舒服,感覺面板像破土春草吸飽了雨露般清透舒潤。”
“這就是大家閨秀夫人過的日子,養容只是其中之一。”江採音同紀棠說起她見過的閨秀夫人,是如何的奢靡享受,語帶羨歎。
木樨在一旁聽的咂舌。
出身貧苦農戶家的她,難以想象達官貴族過的日子到底是什麼模樣,直到入了侯府,才算是見識到冰山一角。
茹娘從前是紀棠母親的貼身婢女,對富貴生活頗有了解,但也聽的驚訝。
尋常富庶之家與盛京勳貴世家相比,終究是有著天壤之別。
“如今棠姐姐你也是令人羨慕的物件了。”江採音笑著感嘆。
紀棠睜開眼看著江採音燦爛無憂的笑臉道:“可我更羨慕你。”
有爹孃庇護疼愛,有富足安穩的生活,有足以傍身的一技之長,還有自由。
這是紀棠最豔羨的。
不論是現在還是從前,紀棠從未有過自由。
被棄養在清河村的十幾年裡,玉嬤嬤不是沒有想到過帶她離開盛京回淮州去,只是紀家讓村長以看護之名行監視之實,不讓她們離開村子半步。
是以紀棠一直受困,十分渴望自由。
尤其是玉嬤嬤臨終的時候,很想落葉歸根回到故土。可紀棠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看著玉嬤嬤抱憾離世。
江採音按摩的手一頓,很快恢復原狀,“我娘說人要往前看,往好處看。我也羨慕棠姐姐你呢,有這般好的婆母。”
提到方氏,紀棠心中稍暖。
做為婆母,方氏的確對她好的無話可說。
“你不知道,我認識的婆母裡,從沒有誰對兒媳婦這般好。”江採音語氣誇張,想要轉移紀棠的心思。
紀棠無可否認,“母親待我確實極好。”
好到紀棠都覺得受之有愧了。
“愛屋及烏,精明的婆母都會對兒媳婦好,尤其是世子這種情況,只有對你好了,你才會真心對世子好。”江採音頭頭是道的分析。
紀棠聽了她的話,腦中轟然一炸。
方氏當真是愛屋及烏嗎?
先前未做多想,如今細細想來,紀棠越想越心疑。
不知為何,紀棠總覺得方氏與謝知行母子之間,有種說不出的古怪。
正常的母親,確實是十分在意疼愛自己的兒子,方氏對謝知行雖也關心,卻有些……寡淡。
對,就是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