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行自三歲起讀書習武,年復一年不畏寒暑,十五歲時文韜武略居世家公子之首,名冠盛京。
東臨北塞與北元相交,歷來戰亂不斷,定北侯年輕時與父出征平定了塞北,得封為侯。
一晃十幾年過去,北元狼子野心捲土重來,一舉攻下塞北三座城池。
定北侯奉旨出征,謝知行同行。
交戰兩年,定北侯身負重傷,千斤重擔落到了謝知行身上。
此時,還有兩座城池尚未收復。
年僅十七的謝知行挑起重擔,運籌帷幄領軍殺敵,不僅收復了三座城池,還將北元驅逐五百里,擴大了東臨領土。
如此豐功偉績,本該受盡東臨臣民讚頌敬仰,卻在回盛京的途中遭遇北元死士刺殺,中毒身殘。
望著躺在床上脆弱不堪的謝知行,紀棠難以想象他披甲殺敵時是何模樣。
天不知何時亮了,謝知行的眉頭微微動了動。
“大哥。”謝知熠驚喜的喚了一聲。
謝知行艱難睜眼,有氣無力道:“我又毒發了?”
“嗯,銀針還需盞茶時間方可拔,你暫且別動。”方雲野說完給他探脈。
謝知行安靜躺著,對此習以為常。
紀棠看在眼裡,莫名有些心疼。
保家衛國的少年戰神,無人不崇敬仰慕。
“藥熬好了。”照瑩端著藥進屋,看到謝知行醒後欣喜不已。
方雲野拔掉銀針,謝知熠扶起謝知行,夏蟬墊了軟枕,讓謝知行靠坐在床頭。
照瑩欲像往常一樣伺候謝知行喝藥時,紀棠開口了,“把藥給我吧。”
她是謝知行的妻,理應服侍他喝藥。
照瑩聞言愣了一下,見謝知行沒反對只得將藥遞給紀棠。
紀棠端著藥在床沿坐下,用瓷勺舀起黑乎乎的藥汁輕吹,再送到謝知行嘴邊。
謝知行瞥了紀棠一眼,張嘴喝下藥。
看著這溫馨和諧的畫面,謝知熠識趣道:“我去回稟父親母親。”
兩人昨日新婚,現下正是培養感情的好時候,不宜打擾,是以謝知熠走的時候,叫夏蟬照瑩也退下。
至於方雲野,叮囑幾句後自覺拿著銀針走了。
屋中靜寂,只有瓷勺磕碰藥碗的聲音。
一碗藥喝完,紀棠擱下碗從碟子裡拿了一顆蜜餞餵給謝知行。
謝知行含蜜餞時,唇瓣碰到了紀棠的手指,溫軟觸感使兩人心中皆是一顫。
“世子可好些了?”紀棠垂眸避開視線。
“嗯。”謝知行低應,吃完蜜餞掀開被子起身。
紀棠忙按住他,“世子方醒來身子尚且虛弱,還是歇著吧,要做什麼我幫你。”
謝知行抿唇道:“如廁。”
夜裡喝了幾盞茶,適才又喝了一碗湯藥,急需釋放。
這……這幫不了。
紀棠鬆開手,拿來鞋子給謝知行穿好,攙扶著他往外走。
“主子。”候在廊下的霧空重黎見狀快步上前。
謝知行一抬手,兩人便知他要做何,從紀棠手中接扶過他。
紀棠吐出一口濁氣,掃視眼前的院子。
與她在紀家所住的院子相比,謝知行的院子大出幾倍,院中有棵大樹,樹下有口大水缸。
“姑娘。”木樨和茹娘見到紀棠很是歡喜。
紀棠看到她們也覺親切,衝二人道:“來給我梳妝。”
天亮了,謝知行也醒了,她該去正式拜見公婆了。
木樨和茹娘踟躕著沒動,看向耳房外的照瑩。
紀棠跟著看去過去,不明其意。
“少夫人。”照瑩福身道:“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