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看煙火好不好。”裴湛一雙桃花眼分外溫柔勾人。
“嗯。”溫意棠點了點頭,溺在裴湛眼神裡。
【誰說大燕的精怪不能成精的,這不就是一隻男妖精,明目張膽勾人魂魄,哪個師傅快把他抓走。】
......
各家各戶忙著過年,氣氛熱鬧喜人,可唐家宗祠內,氣氛卻壓抑得令人窒息。
唐連遠神情淡然,長身玉立,站在角落,彷彿唐家的焦慮、愁雲都與他無關。
他只是一個姓唐的看客。
族中長輩們面色凝重,唐國舅更是眉頭緊鎖,一下子蒼老了十歲。
“綏兒的傷勢,諸位太醫也都看過了,命是保住了,但是......”唐國舅聲音低沉,欲言又止。
唐連遠立刻心領神會,揮揮手,屏退了無關人等,而今只剩下幾位族中核心。
唐國舅輕嘆了一聲,又繼續說道:“恐難延續我唐家血脈。”
此言一出,宗祠內頓時議論紛紛。
就連一向神情淡然的唐連遠都不禁動了一下眉頭。
“此事絕不可被外人知曉。那江家女本來是進不了我唐家的,而今事急從緩,倒是可以用來掩人耳目。”
“兒子明白。”唐國舅頓時明白老太爺的意思。
唐國舅與唐連遠兩人從宗祠出來。
唐國舅踉蹌一下,唐連遠連忙去扶,豈料唐國舅一臉嫌惡,馬上扇了唐連遠一巴掌。
唐連遠依舊無悲無喜,連手都沒有伸出來捂臉。
“你是什麼東西也配碰我!那個女人生的賤種。不要覺得綏兒病了,你就有機會了。我告訴你,只要我活著一天,即便唐家宗祠所有人都認可你了,賤種一輩子都是賤種。”
唐國舅寧願跌倒在雪地,也不願唐連遠的攙扶。
唐連遠眼中一閃而過的落寞,隨即恢復如常,躬身向父親作揖:“兒子從來沒有覬覦過弟弟的位置。兒子願長跪宗祠,為二弟祈福。”
“少在這假惺惺了,綏兒的婚事,抓緊操辦,趁早將那江家女娶進門。”
要不是唐連遠做事幹淨利落,唐國舅早就把他深惡痛絕的,跟那個女人有八分相似的臉的野種,踢出家門了。
“兒子明白。”唐連遠恭敬接受,隨即還是伸出了手,準備拉父親一把。
唐國舅一臉嫌惡難掩,但還是把手放在了唐連遠的手上,借力爬起來,那個老人在經歷最疼愛的兒子受傷之後,彎著腰,踉蹌的走進風雪中,而遠處是新春伊始的欣喜雀躍。
看著父親遠去的身影,被留在身後的唐連遠拿出手帕擦了擦剛才扶起唐國舅的手,然後淡然將手帕丟進暖爐。
他看著手帕在暖爐下燃燒殆盡,火舌肆虐,轉身走進唐家宗祠。
而後,悠揚雅正的誦經聲從祠堂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