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爾心下稍驚,驚訝於艾瑞克斯說這話,似乎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目的,但他很快又平靜下來。
艾瑞克斯能利用他來牽制諾蘭,說明他知道諾蘭跟他的關係,能猜到他來的目的也不奇怪。
想著,塞西爾在離艾瑞克斯書桌不遠的沙發上正襟危坐:“既然陛下知道,那臣就不說廢話了。”
“陛下早就知道諾蘭跟我的關係,為什麼還要……”塞西爾話頭一頓,忽然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為什麼把諾蘭留在皇宮?這問題並非沒有答案。
諾蘭太過神秘,眼看著又跟教廷皇廷扯上了千絲萬縷的聯絡,讓人摸不清他的下一步計劃……也就只有自己會被他輕飄飄一句誓忠給矇蔽住。
現在想想都覺得鬼迷心竅。
不想再次給眼前的領袖秀一波自己的智商下限,塞西爾話頭一轉:“是不是從臣回來時,陛下就在為今天做準備。”
艾瑞克斯手裡的筆還沒放下,筆尖在面前的檔案上戳了兩下:“也不全是。”
塞西爾:“怎麼說?”
艾瑞克斯:“我沒想到安和奧利弗會越獄,也沒想到,布蘭特會那麼衝動。這兩個是變數,而布蘭特是其中最大的一個。”
“可以說,如果布蘭特沒有去找你麻煩,沒有受傷,或許後面一切都不會發生,諾蘭也不會被抓過來。”
聽到這話,塞西爾心裡莫名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不禁擰起眉頭。
“如果”,他現在最怕如果。
如果對他們來說是不可預測的可能,但對諾蘭來說可不是。
艾瑞克斯一提到如果,他就忍不住想,被困在皇宮,這是不是也是諾蘭計劃的一環。
但塞西爾沒有說,而是問艾瑞克斯:“所以,陛下忽然把臣革職……”
“是諾蘭的意思。”艾瑞克斯聳了聳肩,“作為留下來的代價,他讓我放你離開,似乎不太想讓你被波及進來。”
塞西爾聞言,先是一愣,還沒來得及感動,唇角就扯了扯:“……嗯。”
是不想讓他被波及進來,還是有其他的事需要他,還未可知。
塞西爾又說:“最後一個問題,陛下為什麼要把諾蘭困在皇宮?”
他問完這個問題,艾瑞克斯就陷入了沉默中。
偌大的書房裡走路都會有隱約的迴音,此刻卻一點聲音都沒有,兩個曾在軍部接受訓練的雌蟲連呼吸聲都淺到聽不見,只有自己的思緒在耳邊紛亂作響。
艾瑞克斯撐著腦袋,看向窗外思索了很久,才猶豫著開口道:“這件事……說起來有點複雜。”
塞西爾用疑惑的眼神看向艾瑞克斯:哪裡複雜了?
艾瑞克斯若有所思地尋找著話語的開端:“從……他還沒從軍艦上離開時,我就隱約有了猜測。你也清楚,諾蘭跟我的雄父,也就是教皇,有親緣關係,從血緣關係上來說,他是我的小叔叔。”
塞西爾先是驚了一下,還沒等反應過來,就先自己下意識捂住了臉。
他從黑市出來的時候,連自己能活多久都沒底,誰知道成年之後會先後跟皇家的兩個雄蟲扯上關係?
艾瑞克斯笑著:“你不是應該早就知道了嗎,從見雄父的第一面開始。”
“但諾蘭在過去的二十年裡似乎從來沒來過帝國,連臣都是在邊境遇見他的。”塞西爾說。
艾瑞克斯眯著眼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真的不知道?”
聞言,塞西爾一愣,他應該知道嗎?
他本來想追問,艾瑞克斯卻輕飄飄地把話題從這個問題上移開了:“這就是另外一個更深的問題了,牽扯到二十年前的事,那時候我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幼崽,雌父也有意瞞著我們,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