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她抬手撫上,心中忐忑而不安。
生怕聽到叫她難以接受的回答。
顧令璟一頓,去桌前照過後,他語氣平淡依舊:“蚊蟲叮咬罷了。”
見謝沅臉色不安,他笑了一下:“你不會以為是哪個女人留下的吧?”
他這樣坦蕩,謝沅心中的懷疑消了許多:“難道不是麼?”
“你不信我還不信自己的判斷麼?”顧令璟無奈開口,“這幾日我什麼時候在哪裡,你不清楚?”
被他一提醒,謝沅這才反應過來。
顧令璟不是在大理寺就是在府裡,連應酬都沒有,接觸過的只有她和謝昭,即使想做什麼也沒那個時間。
想通後,她語氣懊惱:“我真是多病多想了,前幾天也在小弟身上見到了,想來是府裡多了蚊蟲……對不住,是我多疑了。”
顧令璟眼神微閃,抬手拂去謝沅鬢邊髮絲:“我明白,你放心養病,我已經在找那位恩人了,等他為你治好這病,我們……來日方長。”
聞言,謝沅低低應了一聲,笑意淺淡,還含著些苦澀。
她當然不願意只相守這短短三年。
這是她從閨中起就喜歡的人,好不容易嫁給了他,夫妻恩愛和睦,她怎能甘心天人永隔?
可若找不到那人……這就是她最後的時間了。
想罷,她環著他脖頸的手更緊。
顧令璟抱著她輕聲細語說了許久,終於逗得她開心起來。
末了,謝沅靠在他胸膛,隨口說起:“從前夫君與小弟水火不容,叫我很是發愁,現在看來,你們相處倒是很和睦。”
“和睦?”
顧令璟聲音猶帶倦懶,言不由衷:“我與她是政敵,平時再好再親近……也不過是虛與委蛇,不過看在你的面上對她寬容一二罷了。”
謝沅失笑:“小弟性子雖傲,人卻直率善良,為官也清廉公正——”
話沒說完,見顧令璟眉頭微皺,她話頭一轉:“就請夫君看在我的面上,與小弟和睦相處啊。”
顧令璟神色微松,點了點頭。
“她若不再摻和黨爭,與我為敵,我當然懶得計較,省得最終鬥死了她,反而叫你傷心。”
他話音剛落,胸膛就被輕捶了一下。
他輕笑一聲,將她的手牢牢握住。
翌日早膳時,謝昭晃晃悠悠來了。
她眼神在兩人之間轉了一圈,手肘撞了撞顧令璟:“怎麼樣?我摘的花有用吧?”
她聲音極低:“我還不知道長姐?隨手一束花就能哄得她眉開眼笑,女子麼,只需夫君給個笑臉,就能樂得跟什麼似的。”
“女子都是這樣?”顧令璟轉頭看他。
“後宅婦人眼界狹窄,整日圍著夫君兒子打轉,早就失去自我的人當然如此。”
說罷,謝昭眉頭微挑:“可若見過更廣闊的天地、心有抱負的女子,才不會在意什麼男人不男人,也學不來後宅婦人那樣矯揉造作的姿態!”
顧令璟眼眸微深,手指動了動。
此時,謝沅正在說著昨日之事,謝昭走去她身邊坐下。
“我是不是給長姐添麻煩了?”她面露愧色,“可我不懂你們後宅婦人彎彎繞繞的想法,也見不得你受委屈,他們這樣對你,我怎麼能坐視不理?”
“伯府對我很好,只是小弟你沒有知曉全貌。”謝沅對她一向耐心,“且你昨日對長輩那樣不尊重,也並不得體,若被言官知曉,你豈不是自找麻煩?”
“顧令璟若能叫這種家事傳出去,大理寺少卿之位也該換人做了!”謝昭下意識反駁。
但瞥見謝沅微沉的臉色,她又懨懨地服軟:“我知道,昨日是我衝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