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母親早逝,二房叔嬸惦記她的家產,婆家厭惡打壓,本以為恩愛的夫君卻對她深惡痛絕,而她當作親弟弟疼愛呵護長大的……竟是算計而來的親妹妹,還與她夫君……兩情相悅?
原來……她糊塗的不止這三年麼?
竟是為數不多的整個人生。
一想到這裡,她再忍不住,低頭抱著膝蓋痛哭出聲,嘶啞嗚咽的聲音裡滿是無望與傷心,委屈難言幾乎要將她淹沒。
饒是潁川王自認心腸冷硬,也不由嘆了口氣,有些同情了。
他沒說話,靜靜等著她哭完。
小半個時辰後,謝沅才堪堪穩住情緒,發洩過後她終於平靜了許多。
“今日……多謝王爺告知我真相,叫我不至於像個傻子一樣被矇在鼓裡。”她聲音沙啞,低低道謝。
潁川王擺擺手:“欠本王的情,用你親手做的飯菜還就是了。”
說完,他眼神點了點牆那邊:“那邊兩個……你打算怎麼辦?”
謝沅心中仍然疼著,通紅的眼眶卻冰冷下來:“欠我的,自然要還,他們既兩情相悅,我也不做那惡人……我會叫他們如願相愛。”
只希望他們受得起。
潁川王瞬間欣慰,他撫了撫胸口:“看了你的經歷這麼久,本王心中長氣……終於出了一半。”
天知道看著她只被動受氣而不反擊,他有多生氣。
謝沅笑了笑,襯著紅腫的眼眶與慘白未消的臉色,卻怎麼看怎麼苦澀。
“你若有需要,只管來尋本王。”出門時,潁川王叮囑,“無需客氣,只需你報仇報個痛快……如此,本王也就痛快了。”
“多謝王爺,但他們不配您出手,臣女自己來就是。”
這夜,等她回府時已經月上中天。
“你去哪了?”顧令璟等在前院,皺眉看著她,“我今日有應酬,不過去晚了一個時辰,你竟就鬧脾氣走了?你怎變得如此不可理喻!”
謝沅抬眸,看向他的眼神冷得徹骨:“去看了場好戲,才落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