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者自清,不必強行解釋什麼,我只是陪夫人出門散心罷了。”顧令璟淡淡道。
謝昭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忙道:“對,他們算什麼東西,哪需要長姐再度出門奔波做戲一場!倒是我多想了。”
迎著她微含歉意的目光,謝沅笑了笑,卻不達眼底。
雖然知道謝昭是無心之言,她心中卻不由得悶了起來。
見謝昭已經上好了藥,她並未多留,很快就離開了。
屋門再次關上。
謝昭放鬆下來,連忙甩了甩髮酸的雙手。
隨後,她跪在軟榻上又纏住了顧令璟,手漸漸順著他胸膛撫摸下移,在他耳邊說道:“怎麼?長姐來了一回,嚇得你不敢動了?”
顧令璟沉默半晌,看著她認真說道:“是我們對不起她。”
謝昭笑容微僵,身體也頓住了。
半晌後,她苦笑了一聲:“我知道,但那又能怎麼樣?我控制不了親近你的念頭……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即使我們是水火不容的政敵,即使你是我長姐的……夫君。”
顧令璟手指微動,眼神掙扎,有對謝沅的愧疚,也有對謝昭的無奈與縱容。
“還能怎麼樣呢……我回不了頭,也不想回頭。”謝昭眼中含淚,卻沒有落下,定定看著他道,“你敢說你對我沒有半分喜歡嗎?”
“你二次為我付出那樣大的代價求歐陽神醫,而非給長姐治病的機會,真的只是因為更希望她由那個不明身份的恩人來治麼?”
“我與她同時認識你,也日日與你朝夕相處,在你心裡……我就真的比不上她麼?”
在她如有實質的眼神下,顧令璟略顯狼狽地移開目光。
若真的不喜歡……哪會有這麼多次的親近。
謝昭主動,又何嘗不是他情難自禁的有意放縱。
他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眼中針鋒相對且討厭的謝昭竟變成了睿智、多才、有趣的模樣,就連與他鬥嘴吵架,都有了別樣的可愛。
那夜謝昭醉酒,他發現她女兒身的真相後,竟有一瞬間的狂喜。
隨後就一發不可收拾,在她無意識的引誘下,也放任自己沉淪了下去……
只是想起謝沅,責任感與她的深情叫他始終難以心安,一邊拒絕著謝昭,一邊又難以推開她的親近。
看到他眼中的掙扎,謝昭滿意一笑,坦坦蕩蕩看著他:“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可我有家有室,還是你長姐——”
“你與長姐不過是聯姻,長姐也知道你並不喜歡她,她要的不過是正妻的身份與體面罷了,你已經給了她,這就兩清了,而這些……我都不要。”
她深深看著顧令璟,眼神灼熱而佔有慾十足:“我與別的女子不同,什麼身份、名分、體面甚至孩子,我都不要……我只要你這個人。”
顧令璟眼神漸漸動容,又有些不忍:“你何苦……”
“我既然愛上了你,就不會遲疑,我們在一起不會妨礙到任何人,包括長姐。”她堅定說道,“她擁有的已經夠多了,不該連你都要霸佔,我不計較她從前對我的那些打壓厭惡,也不計較家產都落入了她手中……我只要你。
且你我兩情相悅,若論起來,她才是阻礙我們在一起的那個人,不是嗎?我們並沒有對不起她。”
“她已經佔了你正妻的位置,可以光明正大站在你身邊,而我們這樣相愛,難道連親近與否都要為了她而權衡讓步嗎?”
她步步緊逼,顧令璟眼神也漸漸鬆動。
最後一句話,她緊貼著他耳邊說完。
“人活一世,若連喜歡的人都不能相守,那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這句話宛如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