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暈倒在御前,即便伯府沒有苛待兒媳,也要變成苛待了。”
“你——”忠義伯夫人臉色猛然漲紅。
“什麼抄經?”忠義伯問。
“或許父親可以問問母親與令瀟。”顧令璟臉色也淡下來,“兒子的前程若要用妻子的委屈來換,那這官不做也罷。”
“璟哥兒!”忠義伯夫人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顧令瀟更是氣得直跺腳。
顧令璟沒有回頭,扶著謝沅就離開了。
回了桃頤院,顧令璟扶著謝沅落座後,才屈膝在她面前蹲下:“今日父親回來,我心中高興,剛才與他聊得投入了些,沒顧及到你,是我的錯。”
在他剛才為了她當面給了忠義伯夫人沒臉後,謝沅臉色就已經緩和了許多。
“沒關係,我知道你也在為了被參的事煩心,我明日會與外祖父進宮。”
她剛才那話不過是為了氣忠義伯夫人,對顧令璟和謝昭,她一向是上心再上心的。
她也回過味來了,在她進宮前夜還要她徹夜抄經,忠義伯夫人應該是不滿她要了孟氏一個人情。
畢竟在此前,她為了顧令璟的前程,一向是主動奉獻、從不圖回報的。
而聽到她這樣說,顧令璟眼底也閃過輕鬆之色,起身緊緊抱著她:“多謝你為我打算。”
謝沅倚靠在他懷裡,很快就被哄好了。
翌日,她一早便起身了。
“夫人今兒氣色好了許多。”含秋高興道,“果然沒有那故意找您不痛快的人,您很快就能大好!”
謝沅贊同地點頭。
身為人媳,她不好說婆母不對,也能做到孝順有加,但心裡的感受騙不了人,忠義伯夫人母女也的確是故意給她找不痛快。
“昨夜睡不好的想是正院呢。”含秋聲音微低,“聽說昨日正院裡大吵一架,三姑娘也被罰了抄經,老爺更是直接歇在了前院,與二公子與世子徹夜長談。”
“我昨日若進了宮,正院不會發生任何事,可我身體疲憊,沒法幹正事,平白耽誤夫君前程,父親怎能不怒?”
所謂大吵一架,大多是做給她看的。
想是她昨日那番話叫忠義伯生了警惕,生怕逼她太過,她真的暈倒在御前,給忠義伯府扣屎盆子。
“他們這樣待您,您反而要為他們奔波,真是不公平!”含秋不高興道。
“我是為夫君奔波,且他也給了表哥報酬,這很公平。”
收拾好後,她就去了薛府,與薛老爺一起進宮。
今日休沐,不必上早朝,他們直接去了乾清宮,宣文帝只召了薛老爺進去,謝沅留在外頭等著。
大約一刻鐘後,才有內侍出來,對她笑道:“世子夫人請進,皇上等著見您呢。”
謝沅客氣點頭:“有勞公公。”
進了內殿,她目光低垂,行大禮參拜:“臣婦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一道醇厚的聲音響起,卻沒有多少感情。
“多謝皇上。”
“聽薛太傅說,忠義伯府並未苛待於你,謝昭也並未蓄意害你?”宣文帝直接問道。
“回皇上,外祖父所言不假。”謝沅回道,“伯府待臣婦極好,小弟也素來敬重臣婦,外頭所傳臣婦夫君不顧髮妻、小弟戕害長姐之說,不足為信。”
“你言下之意,是說御史臺造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