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我不服!”謝昭攥緊雙手,目露憤恨。
“我即使是女兒身,也是父親的孩子,謝氏就有我一席之地,謝府就是我的家,二叔公如此過分,不怕父親泉下不安、不怕被人指罵狠心無情麼?”
“你能犯下這三條無可辯駁的罪狀,就足以證明你品行低劣,我謝氏清正門風,即使是我親子親女做出此等惡事,我也一樣照逐不誤!”二叔公擲地有聲,“無論旁人如何詬病指責,我只求問心無愧,不負列祖列宗!”
“說得好!”
人群中逐漸有人開始鼓掌叫好,這聲音叫謝昭又是怨怒又是憎恨,臉色也漲紅許多。
而二叔公深深看著她:“而你父親……你在欺負他最疼愛的長女時都尚且毫不手軟,不擔心他泉下不安,今日若見你如此下場,他大抵也是鼓掌叫好的。”
謝昭臉色頓時慘白,但胸腔中濃烈的不甘與嫉妒幾乎要燒灼了她。
謝府是謝父當年留任京城時購置的宅子,早就過去了謝沅名下,謝昭縱使想鬧也不佔理,也只會叫人看笑話。
所以即使她再不甘,也只能又跟著顧令璟灰溜溜回了忠義伯府。
她一向大手大腳,因為總覺得有謝沅兜底,有謝父龐大的家產撐著,手中並沒有攢下多少錢,竟連再買一座宅子的錢都拿不出來。
想到伯府一樣捉襟見肘的庫房,她人生中第一次有了窘迫的急切之感。
“聖上沒給過你什麼麼?”顧令璟問。
“……沒有。”謝昭咬緊牙關,低低開口,“那個蠢貨,私庫都被麗妃盯得死死的,僅有的餘錢都拿去給了太子,哪還顧得到我!”
聞言,顧令璟眉頭也緊皺起來。
他最值錢的就是棟樑書院,人脈最多的也是在這裡,卻被老夫人給了謝沅,而後者分明說過離開前會還他,現在卻沒了動靜。
他雖還能坐得住,但忠義伯夫人卻不行。
在派人去薛府求和不成後,她就開口索要起了棟樑書院。
含秋將她的話稟報給謝沅時,語氣小心極了:“姑娘,您……要給麼?”
“你覺得呢?”
“奴婢覺得不該給!”
“那就不給。”謝沅笑了一聲,“顧令璟的書房裡沒有讓我滿意的東西,我很失望,加上他與謝昭屢屢傷我吐血……棟樑書院就當做是賠禮吧。”
“是!”
含秋興沖沖下去回話了。
此時,謝昭被逐出謝氏的訊息也傳遍了京城,許多人都在鼓掌叫好,只有她在民間的一批擁護者還在嘴硬高喊不公,而太子黨早就得過太子授意,全力護謝昭,故而對此事竟也只緘默不言。
有宣文帝保著,謝昭除去流言與白眼紛擾外,竟也只在忠義伯府受了些委屈。
謝沅同樣也身處流言中心,但人們對於她,除去少數覺她軟弱可欺的外,多數人都抱以同情之心,對她憐惜不已。
直到半月後林老大人的壽宴。
這日賓客盈門,林府門前人來人往,熱鬧非常,還停了不少皇族規制的馬車。
謝沅來得不早不晚,與幾位舅母與表姐妹在引路丫鬟的指引下進了後院。
“幾位來得可晚了些。”林大夫人出門迎她們,笑意吟吟地嗔怪道。
“既如此,午後我們多留片刻就是。”薛大舅母笑回。
“那感情好!”
幾人一邊說笑一邊進門,謝沅搭著含秋的手,緩緩上了臺階。
自那日她撞破那兩人姦情,猛吐一口血後,身體似乎就頹敗了下去,足足養了半月才敢出門這一回。
“長姐!”
謝沅身體微頓,轉頭看去。
門口處,謝昭一襲女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