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話聲很小,沒被人聽到。
謝沅則客氣地對她們點了點頭。
她認得這兩人,裡頭那位冷美人還是她曾有意為謝昭定下的未婚妻,是太僕寺卿的嫡長女,名叫陳渺。
只是謝昭不樂意,最後只能作罷。
看到她們過來,陳渺眼中極快地閃過一抹不喜。
謝沅找了一圈,卻只找到了舅家表姐薛鍾晴,連謝五的人影都沒見到,她就和薛鍾晴在湖邊坐下歇了會兒。
“世子夫人真乃神人。”一位夫人悄悄給她豎了大拇指,“婆母賜妾,也就你敢大鬧了,雖然最後沒攔住,但勇氣可嘉!”
她身邊兩個人也不由點頭。
在場誰沒受過這種罪?只是沒人敢正面剛罷了。
所以雖然外頭罵謝沅罵得難聽,她們卻有些佩服。
謝沅卻苦笑一聲,也沒處說事實。
“聽說世子夫人重病難愈?”一位夫人好奇問道,“我看你臉色紅潤,行走自如,不像是重病的樣子啊?是不是誤診了?”
謝沅笑了笑:“若是誤診,那真是極好了。”
“世子夫人既然沒事,為什麼要汙衊謝二公子阻攔你求醫的機會呢?”陳渺忽地問道。
謝沅看向她:“汙衊二字擔不起,此事為什麼被傳出,姑娘不如去問問彈劾的御史?”
“御史一張嘴,還不是憑人說?”
“你是聾了還是傻了?我表妹隨我祖父親自進宮為謝昭澄清,這事你不知道?”薛鍾晴說道。
陳渺語氣仍然平淡:“世子夫人若真心對二公子好,為什麼不直接交給她人脈資源?這樣她也不會申冤無門,什麼親自進宮,不過是世子夫人拿捏她的手段罷了,可憐二公子仰人鼻息,還要被矇在鼓裡,以為親姐姐是真心對她好……”
說到這裡,她不免帶上了心疼。
在場也有一些悄悄愛慕謝昭的姑娘,聞言也對謝沅有了些不滿。
而謝沅越聽眉頭皺得越緊:“陳姑娘是靠自己的臆想過日子麼?”
薛鍾晴也道:“那些東西都是我姑父留給表妹的,憑什麼讓給別人?陳姑娘這麼熱心,不如將自己父親的人脈資源讓給謝昭?”
陳渺臉色微微漲紅:“我與謝二公子非親非故,怎能貿然送她這些?”
“原來你還知道自己非親非故啊。”
“即便非親非故,路見不平,我也不能坐視不理。”陳渺看向謝沅,“別人家都是將資源留給兒子,我卻不知道為什麼唯獨謝家特殊,竟將偌大家產資源留給了註定外嫁的女兒,究竟是謝老大人愛女心切,還是有人仗著外祖勢大,搶奪無依無靠的幼弟東西呢?”
“你什麼意思!”薛鍾晴怒了。
謝沅臉色也沉了下來:“陳姑娘這話可有依據?”
陳渺反問:“世子夫人敢做不敢當?”
“既然如此,陳姑娘不如去順天府報官。”
“什麼?”陳渺一愣。
“蓄意搶奪家財已經觸犯律法,陳姑娘路見不平,自然不能坐視不理。”謝沅看著她。
陳渺一時頓住。
見她不動,謝沅偏頭對含秋道:“去替陳姑娘報官,以防薛家暗中使詐,敲登聞鼓也使得,由聖上親自來審,若斷定是我謝沅與薛家蓄意搶奪幼弟家財,我們願承擔所有責罰!”
薛鍾晴也反應過來:“對,去報官!我們薛家行得正坐得端,不懼人查!”
含秋應了一聲就要走。
陳渺終於坐不住了,忙喊住她:“等等!”
謝沅看著她:“陳姑娘不必擔心,聖上英明神武,不會偏幫於誰,你若不放心,叫令尊親自跟進此案也可以。”
陳渺臉色忽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