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挺了兩個時辰後,謝沅腿腳發軟地被扶了回去。
掀起褲腿看時,她膝蓋已經淤青一片,甚至有些發紫發黑了。
晚間謝昭聽到訊息來看謝沅,被後者勸著別再針對忠義伯夫人時,只堅持反駁:“她對長姐不好,我就對她不好,她給長姐什麼,我就給她夫君什麼,叫她切身體會長姐的痛苦!”
無論謝沅怎麼勸她,她都咬死不鬆口。
最後只道:“好了,我答應長姐,以後不再幹這種事了,好了吧?”
她退了一步,謝沅也只能點頭。
謝昭離開後不久,去賬房領月例回來的含竹說道:“奴婢剛才看到二公子往正院去了,心下擔心二公子胡鬧,就多盯著了會兒,沒多久就看到二公子被安嬤嬤親自送了出來,安嬤嬤笑容滿面,對二公子恭維得很,是不是夫人不生二公子的氣了?”
謝沅聞言,疑惑道:“小弟是找母親道歉去了?安嬤嬤態度這麼好,想來是母親也不計較這些事了。”
“但二公子可是送了個貌美通房給老爺……”含秋遲疑道,“夫人真有這麼好說話,只要道個歉就能不計較?”
謝沅也想不通,但現在能緩和關係就是好的。
她就怕忠義伯夫人因為看不慣謝昭,在外頭表露出來,影響謝昭的名聲。
翌日,壽恩堂裡。
謝沅去請安時,忠義伯夫人對她卻還是沒個好臉色。
“沅姐兒腿還疼不疼?”老夫人心疼地看了眼她的膝蓋,不太高興道,“你母親一時動氣,隨口說的話你也當真?跪了兩個時辰,今日好好歇著就是了,還來請安做什麼。”
“不過兩個時辰,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受了什麼大委屈呢。”忠義伯夫人冷冷說道。
“母親訓誡,兒媳本就該遵守,祖母不必擔心,我沒事。”謝沅笑了笑。
老夫人嘆了口氣:“既然如此,明日齊國公夫人的壽宴,你就別去了,在府裡好好養身體吧。”
“能操辦得了納妾喜事,赴不了齊國公夫人的壽宴?”忠義伯夫人皺眉,“母親這是想叫齊國公府記上我們麼?”
因為顧令璟也叮囑過要她赴宴,謝沅只能拂了老夫人的關心。
出了壽恩堂,她連忙上前一步,對忠義伯夫人賠罪道:“小弟年紀小,處事總有不周到的地方,母親是長輩,只管訓誡她就是,兒媳也會再嚴加教導小弟,不叫她胡鬧。”
有了昨日謝昭的鋪墊,她原想忠義伯夫人應該不會再計較。
只是不想她話剛說完,忠義伯夫人冷淡而又嫌惡的聲音就響起:“謝沅,你若肯光明正大與我不對付,坦然承認自己就是給我添堵,我還高看你一眼,你卻始終躲在陰暗處,將親弟弟當做好使的槍,自己坐享其成……”
“算了,現在多跟你說一句話,我都嫌惡心。”
說罷,她立即快步離開。
謝沅腦子懵了。
頓了好半晌,她才反應過來忠義伯夫人是什麼意思,心中頓時更堵。
“這……二公子到底是怎麼跟夫人解釋的?”含秋皺眉說道,“為什麼夫人會直接認定是您在背後指使呢?”
謝沅搖了搖頭。
今日忠義伯夫人沒說什麼難聽話,態度甚至可以說是平和,她心中卻更加不安,鬱氣也更深。
晚間,她連做夢都是忠義伯夫人那冷淡的面容和嫌惡的語氣,她冷冷地叫顧令璟休了她,轉而娶謝昭,寧願要男兒媳也不要她。
一時想不開之下,她直接一口血噴了出來。
“謝沅!謝沅!”
顧令璟著急的聲音傳來,謝沅終於慢慢睜開了眼。
燭火還在燃燒,外頭夜色也深,她疑惑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