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吐血了。”顧令璟語氣複雜,又含著些不忍。
謝沅這才看到地上沾著血跡的衣裳被子,心口悶痛也後知後覺地襲來:“我……”
“你別說話了。”顧令璟給她餵了一顆藥,“我叫你醒來是為了吃藥,吃過你就睡吧,養好精神……那位恩人的下落,我還需要時間。”
謝沅自己的人也在找那位恩人,卻始終沒有半點訊息,可見那人勢力之深。
事到如今,她甚至都不太抱希望了。
便只笑著點頭。
“明日你也別去齊國公府了,叫母親同齊國公夫人解釋幾句就好。”
“我身體沒關係,我們需要一起出席。”謝沅很堅持。
她不願意自己的名聲一直壞下去,與顧令璟一起出現,只需要他們露出平時相處的模樣,就能叫相當一部分說閒話的閉嘴。
而且……如果她的病治不好,在最後的時間裡,她不希望外頭人說起他們夫妻時,是貌合神離、新人舊人的評價。
見她堅持,顧令璟猶豫一下,想起謝昭想要她赴宴時的期待,最後也鬆了口:“那就去吧,明日你多吃顆藥。”
謝沅臉色蒼白地笑著點頭。
天光微亮時,她就睜開了眼,眼角處隱含一些血絲。
她到後半夜才睡著,還只是淺眠,心口的隱痛與精神上的壓力叫她幾乎在深夜裡崩潰。
可身邊還躺著熟睡的顧令璟,她不能吵醒他,鬧得他也睡不好。
她臉色不好,就叫含秋上了濃妝,所幸她壓得住,本就精緻的五官在妝容描繪下襯得眉目如畫,容色絕倫。
她轉身時,顧令璟眼中閃過一抹驚豔。
“夫人傾城絕色,濃妝淡抹總相宜。”
謝沅莞爾一笑,因病而微微喑啞的聲音輕快了些:“女為悅己者容,能得夫君一句誇讚,也不枉我坐在梳妝檯前小半個時辰了。”
顧令璟淺淺微笑,和她一起出了門。
謝昭今日也要去齊國公府,在看到謝沅時,她極其明顯地一頓,隨即大咧咧道:“長姐今日真美,莫不是因為今日要見的人多?平時面對顧令璟,可沒見你這麼用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