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叢生的屋裡。
謝昭看著眉頭微皺的顧令璟,輕喘著氣道:“怎麼,擔心長姐?”
“她已經咳了好幾回血了……”
謝昭忽地嗤笑一聲:“有神醫的藥在,長姐的病最近可有復發過?只要心情好,什麼病都不會有,一旦覺得受了委屈,無論咳不咳血,都是要先暈上一暈的……後宅女子麼,也就這點上不得檯面的手段了。”
“祠堂有吃有喝,就算有個差錯,還有老夫人撐著,犯得著大老遠來找你?不過是邀寵裝可憐的招數罷了!”
聽到這話,顧令璟眉宇微松,眼中的擔心漸漸變成了不悅。
見狀,謝昭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長姐是嫡女,自幼嬌生慣養,與我這種寒窗苦讀拼出路的庶女大不相同,哪能受得了跪祠堂這樣的委屈?”
顧令璟忽地摸了摸她的臉,柔聲開口:“嫡庶並不重要,在我心裡,無論嫡女庶女,都比不上你半分。”
“真的?”謝昭嫣然一笑,又點了點他心口,佯裝不悅道,“那位方姑娘是秀才之女,也是好才好貌,你就半點不動心?”
顧令璟俯身親了親她,啞聲道:“她進門只做擺設,我不會碰她。”
謝昭冷哼一聲:“一個滿腹心機的女人,等她進門與長姐鬥起來,可有得你受了!”
見她滿眼不樂意,顧令璟想起白日裡她為此大鬧伯府,斷然不同意納妾的吃醋模樣,心頭忽然一熱。
“納妾是無奈之舉,我不能忤逆母親,那女子進府,只會把你長姐當做對手,不會礙著你分毫……你只管與我並肩站在朝堂,不用理會後宅無知婦人的勾心鬥角。”
一邊說著,他一邊俯下身去。
謝昭這才滿意地環住他的脖頸。
床榻漸漸又被搖得吱呀作響,旖旎滿室。
同一時間,含梅哭倒在了壽恩堂外。
“老夫人……求您救救夫人吧,她身體真的撐不住了……”她聲音已經接近嘶啞,但壽恩堂依舊一片寂靜,連個聲響都沒有。
門外的一個嬤嬤嘲諷地看著她:“老夫人睡前喝了一碗安神湯,今夜任你叫破喉嚨都叫不醒她!”
含梅又喊了幾聲,依舊沒有回應後,她雙手緊攥,眼神漸漸堅定下來。
在嬤嬤沒有反應過來時,她猛地衝進了院子。
“哎、你幹什麼!”
壽恩堂丫鬟小廝十餘人,含梅只闖進院內就被攔了下來,她高聲喊著:“老夫人!求您救救世子夫人吧!老夫人——”
“還不給我堵住她的嘴!”嬤嬤又急又怒。
“是!”
一個丫鬟應了一聲,動作卻故意慢了一拍,等含梅又喊了幾聲後才佯裝慌亂地捂住了她的嘴。
幸運的是這幾聲竟真的喊醒了老夫人。
“是誰在吵鬧?”
老夫人疲倦的聲音傳了出來。
含梅喜不自勝,下人們也不敢再攔著她。
“老夫人,奴婢是世子夫人的人,世子夫人在祠堂受了冷風,眼下已經發熱,求您救救世子夫人吧!”她“撲通”一聲跪在了院中,哭著開口。
沒過多久,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鬟青衣就走了出來,有條不紊地安排人去請府醫、接謝沅出來。
隨後,她問連忙道謝的含梅:“老夫人特地叫人給祠堂送去了炭火,也備了大氅,世子夫人怎麼還會發熱?”
“奴婢不知……”含梅抹了把眼淚,“但奴婢們沒有看到炭火和大氅,三姑娘還叫管事開門開窗,世子夫人生受著冷風,沒多久就發起熱了。”
青衣蹙了蹙眉,轉身去了裡間回話。
此時,祠堂裡。
看到壽恩堂來了人,門外的兩個小廝也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