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妤不動聲色將所有人的神情盡收眼底。
明昭儀坐看好戲,葉良娣眼帶厭惡,花良媛事不關己,白良媛覺得無趣,唯有慕側妃與江婕妤二人,看向她的眼神充斥著擔憂。
葉良娣見她已經百口莫辯,用團扇得意地擋住勾起的嘴角,聲音突兀地說道:“那小太監既然不是絳雲軒的,又怎麼會幫月昭訓擋災呢?
月昭訓莫不是覺得我們這些人讀書少,就在這兒用話誆騙我們?”
南知妤低下頭,眼神淡漠,心中嘲諷道:就在這裡等著你呢!
她抬起頭巴掌大的臉上鼻尖哭得通紅,眼尾溼漉漉的,瞧著格外惹人憐愛,“葉良娣那小太監你當真不認得嗎?”
葉良娣嘴角的笑容一僵,冷聲道:“月昭訓此言何意,怕不是被人拆穿了你的歹毒心腸,便想隨便拖人下水?”
南知妤可憐兮兮的揪著殿下的衣袖,“殿下,妾身沒有那個意思。
那小太監自稱是曲凌軒的,說受葉良娣的指派,邀我到假山這兒納涼的。”
葉良娣快要被這小賤人倒打一耙的本事給氣暈了,“我什麼時候讓小嘉子……”
後面的話,戛然而止,葉良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中了這個小賤人的計謀。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葉桐的身上,這個時候她若是再改口說自己不認識小嘉子,反而有種欲蓋彌彰之意。
“我什麼時候讓小嘉子帶著你在假山裡等著了,我明明是說讓他領著你,到涼亭找我與宋美人。”葉良娣費盡腦力才把剛剛說出口的話給圓了回來,她笑著轉頭看向宋美人,“宋妹妹,你說是不是啊?”
宋美人聽得雲裡霧裡,她怎麼知道葉良娣什麼時候派人去喊得月昭訓?
可她今日跟在葉良娣身邊,若是說自己不清楚的話,會不會被人懷疑是幕後黑兇呢?
“對啊,葉姐姐見月昭訓遲遲不來,才想著帶我去假山哪兒迎一迎,誰知……”
後面的話就算不說,眾人也就腦補出來了。
誰知剛到假山附近,就碰見了兇殺現場,然後所有人聽見動靜都齊聚絳雲軒。
南知妤臉上帶著慘白的笑意,“葉姐姐一開始看見小嘉子死了無法接受,妹妹是能夠理解的。”
太子妃對於這樁懸案有些頭疼,“既然如此,都先回去吧,不要打擾月昭訓養傷了。”
眾人都隨著太子妃離開,唯獨坐在榻邊的太子殿下沒有動身。
南知妤回想了一下剛才的這場對話,簡直是漏洞百出,可太子殿下沒有開口,這件事情就還沒有徹底翻篇。
千里之堤毀於蟻穴的道理她還是懂的,懷疑的種子一旦在太子的心中留下,那就不可能會消退。
南知妤不顧肩膀的傷勢,起身跪在榻上,而太子殿下審視的目光也隨之落下。
她肩膀處的傷口疼得厲害,卻強忍著抬頭對上那雙鳳眸,“殿下,妾身剛剛沒有說實話,還殿下懲罰。”
衛清野的坐姿沒有變化,目光淡然,聲音壓低幾分,“說說看,你剛才為何撒謊?”
“殿下……”南知妤低著頭,悄悄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因為妾身不想死。”
衛清野把玩腰間玉佩的動作一頓,眼神複雜的看著她,“你不想死,所以呢?”
過了幾息,南知妤貝齒輕咬紅唇,才組織好語言繼續說道:“妾身被刺傷肩膀,摔倒在地上逃脫不了,所以妾身威脅小嘉子。
他如果不幫忙的話,妾身只要還活著,就將葉良娣拖下水。”
她因為害怕,唇瓣被咬的失去了血色。
衛清野收回了打量的視線,繼續摩挲著手中的玉佩,嗯了一聲,“所以呢?”
南知妤跪得腿有些麻了,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