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山娃少年10
俗話說得好:“難過的日子,好過的年!”一晃兒,春節就在高興之中過去了。趙明知道只請了一個月的假,這次回來,除了過春節,還要給妻子看看病,還能怎麼樣呢?看著山娃一天天長大,女兒小云和小花也都會說話了,他意識到,做丈夫的責任,吵鬧解決不了問題。自己走了,妻子對於孩子們有多重要?妻子的病是孩子們生活上的最大阻礙。
他帶著妻子來到了精神病醫院,經過診斷,妻子確診為“陣發性精神分裂症”,其主要症狀:多疑症、幻聽、幻視、失眠、健忘、抑鬱。發病時精神狂躁不安、哭笑無常、語無倫次、失去理智。得病的原因:主要是由於生悶氣、生活焦慮、營養不良、思慮過度而引起。建議住院治療,看起來病的不輕,可是,假期即將結束,又不能超假,況且還需要一定的住院費用,無奈,只好抓藥回去服用,醫生給開了治療精神分裂症的藥:佛奮乃進、冬眠靈、泰爾登、多慮平、谷維素等等,大包小包的一大堆。
回到家後,趙明耐心的為妻子吃藥,可是秀蘭老說自己沒病,趙明只好善意的撒謊,說她的了胃潰瘍,或是心臟有毛病,哄著頓頓堅持服藥。吃了大量的治療精神分裂症的藥,有一定的副作用,出現了震顫、四肢僵硬、舌頭髮硬,流口水,天天昏昏欲睡,又趕緊吃一種抗震顫的安坦片(苯海拉索)藥來抑制副作用。經過半個多月的服藥,妻子還真的慢慢好起來了,半個多月了,秀蘭很正常,沒有發病。趙明的假期已滿,只好又返回了東北。
山娃十歲了,升入了小學四年級,他為了能上學,不惹媽媽生氣,盡力多為家裡幹些農活,家裡最重要的是缺柴禾燒,他把過年的壓歲錢都拿出來,購買了一輛獨輪手推車,這是山娃家最大的固定資產了,媽媽又給買了鐮刀、繩子,山娃從九歲就開始了一邊上學,一邊上山割柴禾。每天起大早推著手推車,到北山割柴,主要以山上野生的蒿子、荊稍、逼逼祥、螞蚱腿兒、鐵絲兒、榛子桔等毛柴,荊棘秧帶刺兒,不好割扎手,由於早上4點鐘天還不亮,摸著黑割柴,不小心摸到了帶刺兒的荊棘秧,手被扎的都是刺兒,疼痛難忍,有時還被扎破流出了鮮血,山娃不怕這些,只要能讓自己上學,只要家裡有柴禾燒,就是幸福。一般都是三把一撲(割柴禾術語),五撲一捆,割上兩捆用背架插入捆柴禾的繩索內,背起來下山,到山根兒,再放到手推車上,推回家裡,北山距離家裡大約五華里。一般有半個小時就能到家。
到家後趕緊吃早飯上學去,有時回來晚了,就吃不上飯,中午多帶些乾糧,跑步上學去,在課餘時間吃上一口,剩下的和中午一起吃了。等山娃上學走了,媽媽或是你奶奶把山娃割回來的柴禾,解開繩索,攤開來晾曬,曬乾後好用來燒火做飯。
山娃最怕的是下午上完課回家,他願意呆在學校裡,因為學習,它可以躲避一天的繁雜家務勞動,所以,他總是放學後,在教室裡做當天的作業,沒有作業時,他就預習新課的內容,每當太陽壓山的時候,他才戀戀不捨得離開自己的課堂,真的,他把學校比作天堂,把學習比作天堂裡賜給自己的食糧。在天課裡有自己的夥伴,有自己的快樂,有自己的溫暖,更有自己的精神食糧。
當晚霞灑漫大地,太陽慢慢下山的時候,山娃挎上書包,趕緊回到自己的家,到家後,他成了另一個人,放下書包,就幹起了家裡等待他去幹的農活:推土墊圈、薅苗鋤地、割草餵豬、抬水澆園、推磨軋碾、放下這個就幹起了那個,沒辦法,這就是生活,這就是山娃的少年。他只有這樣拼命幹,才能去課堂,才能有學習的機會,才會獲得精神食糧。
爸爸走了半年多了,有沒有音信,媽媽自從爸爸走了以後,藥由於副作用大,吃了不好受,自己也覺得好了,也就不再吃了,偶爾犯幾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