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景琛冷凝著她,臉色緊繃,陰鬱著一股寒氣,幽深的眼底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抿了抿薄唇,沒有接秦浼的話。
他嫌棄別人,秦浼也嫌棄他,那句“你才是老牛吃嫩草”,對解景琛的殺傷力極強。
解景琛轉身,邁步離開。
秦浼錯愕一愣,這是生氣了?她說的是實話,顯然人家不愛聽。
左眼痛,右眼看人有點費勁,秦浼閉上眼睛,閉目養神,養著養著睡著了。
解父對張紅英這個小姨子的重視程度超出秦浼的想象,張紅英回鄉下也就十來天,這次回來,解父帶著全家去國營飯店為張紅英接風洗塵。
解母要加班去不了,解景琛以養傷為由婉拒,秦浼也以眼睛受傷了拒絕,沒人問解景珊的意見,顯然是沒打算帶她去。
解景珏加入了他們,秦浼都為他的處境堪憂,他算是一個外人,是怎麼融合進去的?
解父下班回家,見到胡宛兒,沒一絲驚訝,顯然張紅英帶胡宛兒來解家之前是徵求過解父的意見,解父同意了,怪不得張紅英敢把胡宛兒安排給景七一起睡。
秦浼一直以為,張紅英的目的是噁心景七,直到聽到張紅英和解父的對話,才得知人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姐夫,我帶宛兒來解家,讓宛兒與景七睡一個屋,好方便照顧景七,給景七端屎端尿方便,結果景四媳婦不樂意,景七也抗拒,姐夫,我是不是不該帶宛兒來解家,要不,我讓宛兒回家,只是,我可憐的宛兒,命太苦了,她那個死鬼父親太不是人了,非逼著嫁給村裡那個惡霸。”張紅英哭泣著。
“胡說什麼呢?婚姻大事豈能兒戲,紅英,別瞎想,家裡有空屋,安心讓宛兒住下。”解父說道。
張紅英趁機說道:“姐夫,你幫我看看,你們廠裡有沒有適合宛兒的人,如果有,介紹兩人認識認識,如果兩人處得來,男方父母對宛兒沒意見的話……姐夫,宛兒的婚事一直是我的心病,如果我姐在天有靈……瞧我,又提起我姐做什麼?姐夫,對不起,我又沒忍住。”
解景琛拿著鋁飯盒進屋,見秦浼坐在窗戶下發呆,叫了幾聲,她都沒聽到。
“秦浼。”
秦浼嚇了一跳,斂起思緒,瞪著解景琛。“嚇我一跳。”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解景琛將鋁飯盒放在書桌上。
“你爸和張姨媽的對話。”秦浼脫口而出,擔心解景琛誤會,又急切的解釋道:“別誤會,我沒偷聽,是他們站在院子說話,聲音又大,還對著我們屋的窗戶,我想聽不見都難,我都懷疑,他們是不是故意說給我聽的。”
“爸沒那麼閒。”解景琛白了秦浼一眼,招呼她過來吃飯。“過來吃飯。”
秦浼起身,搬著椅子來到書桌前,開啟鋁飯盒,看著裡面的飯菜,瞬間沒食慾了,太清淡了。“二大媽做的?”
“不是。”解景琛搖頭。
“買的?”秦浼又問,解景琛沒回答,催促她吃,秦浼又問:“你和景七吃了嗎?”
“吃了。”解景琛回答,見秦浼一臉不信的樣子,又說道:“我們吃的餃子。”
聽到餃子兩個字,秦浼瞬間又覺得有食慾了。
吃了三分之一,秦浼吃不下了,解景琛也沒勉強她,端著鋁飯盒去廚房洗。
解景琛燒好洗澡水,叫秦浼洗澡,他依舊守在廁所外等著她,見她出來,給她披上大衣,傷口結疤了,解景琛好些天沒洗澡,渾身難受,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
解母下班回家,解景琛正從廁所裡出來。
“誰允許你洗澡的?”解母冷著臉問。
“媽,傷口已經結疤了。”解景琛無奈的說道。
“結疤了也不行,多養兩天不行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