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突然來訪讓席間頓時變得熱鬧起來,永寧公主也不好攔著人,只能讓太子過來了。
“皇姐這兒好生熱鬧啊。”
太子李璟與永寧公主同年,公主月份大了一些,見李璟過來,永寧公主起身,要將主座讓給他。
李璟推拒:“今日貿然來訪,孤是客人,還是皇姐居主座,孤在三弟身邊待著就好。”
永寧公主不知道李璟怎麼突然過來,也不好開口詢問,只是叫人端來一副碗筷放在李璟面前。
底下的一眾貴女聽著李璟和善客氣的話,不禁感慨太子殿下果然如傳聞中說的一樣。
裴渡端起梨花酒抿了一口,李璟這一次來,為的是什麼?
他的目光落在一直不曾說話的李珺身上。
李璟坐下後看見廣寧伯,眼神流露出些許意外。
“殿下。”周玉榮略顯尷尬地拱手。
他一個已經成親的人出現在這邊,的確是有些奇怪,但今日若不是為了見見沈含玉,他也不會跟著李珺過來。
李璟微笑著:“廣寧伯是來向永寧公主討桃花箋的嗎?孤今日來也是為了此事,聽聞皇姐琢磨出桃花箋,太子妃素來喜歡舞文弄墨,孤就厚著臉皮過來找皇姐了。”
永寧公主鬆了口氣,原是為了這事。
她喜好風雅,看今年桃花開得正盛,就琢磨出帶了桃花香氣的紙箋。
“我叫人拿一些給你帶回去,若是用完了再找我便是。”
周玉榮摸了摸鼻尖,訕訕地附和了一下李璟說的話,永寧公主便也給他備了一份。
上面的氣氛有些壓抑,底下卻沒有察覺到。
但是沈含玉還是感覺有一些不對勁,永寧公主對於太子,似乎有著些許忌憚與恐懼。
不是說太子與自己的兄弟姐妹關係都極好嗎?
前世她所聽所見所聞,無一不是這樣訴說演繹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想的多,總覺得這份和氣下面藏了些什麼。
李璟的目光劃過那些世家貴女的臉,最終看見了陌生的沈含玉。
“坐在魏姑娘旁邊的那位是?”
梁若雪不願和沈含玉坐在一處,梁若妍更是,是以在沈含玉身邊的人變成了魏茗。
乍然被點名,不等沈含玉起身,永寧公主便說:“是安平侯府從蘇州來的親戚,姓沈。”
“蘇州姓沈。”李璟不知想起什麼,恍然大悟,“那你便是沈言之的女兒吧。”
來長安這麼久頭一回有人提起阿耶的名字,沈含玉起身忙道:“是,家父正是蘇州沈言之。”
李璟微笑著,“沈大人為官清廉正直,孤也是有所耳聞,只可惜去得早,不然孤還挺想讓他來長安任職。”
說著李璟倒了杯梨花酒,語氣失落。
“多謝太子殿下抬愛。”
沈含玉心中微動,也是因為太子說了阿耶好話。
許準摸著下巴,沈言之的事情他還是調查了才知道,日理萬機的李璟是怎麼清楚的?
疑惑的還有裴渡,沈言之的官職不高,再加上安平侯府覺得沈家門第低沒有刻意透露過,想要知道,那肯定是關注過沈家。
自從沈含玉出現,盯著她的人似乎變多了。
但李璟只是提了這麼一句,就不再多說,甚至拿了桃花箋也沒有繼續待下去,吃了一碗乳酪就離開了。
他來去匆匆,但是方才對沈含玉的態度卻是大家有目共睹,一部分人心裡都有些嫉妒。
旁邊魏茗推來一隻雞腿。
“太過引人注目,有時候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魏茗是善意提醒,沈含玉點頭,她如今又是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
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