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書堂內。
索武抬起頭,望了望不遠處的日晷。那日晷宛如一位遲暮的老人,行動遲緩而凝重。
索武雖年紀不大,卻也盡顯沉穩,緩緩地站起身來,宣告著一個上午修煉的結束。
“各位同門,晨課到此已然結束。宗主有令,四年一度的各宗門大比將於下月開啟,每峰參加人數限定為十人,由你們的師尊擇選何人參加。還望各位師兄弟勤加修煉,期望參加大比的師兄弟們能在此次大比中斬獲耀眼的名次。”索武言罷,鄭重地敲響身邊的暮鼓。
那暮鼓之聲,恰似驚雷乍響,攜著雄渾的氣勢,響徹整個育書峰。弟子們紛紛起身,恭敬地向師尊告謝教導之恩。
紀清燁站起身後,動作輕柔地撫平因打坐而產生皺褶的衣襬。而後,他不緊不慢地踱步,準備下山。
“師弟,且慢,師兄有事與你相商。”柏鈺突然憶起辰時溫寧芙的相求之事,急切地攔住他。
“師兄有事不妨先回醉月峰再說。”紀清燁滿臉疑惑地看著柏鈺。
“那我們邊走邊說,如何?”柏鈺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紀清燁雖心有不解,但還是跟隨柏鈺一同向山下走去。行至靠近山門口時,溫寧芙如同一隻靈動敏捷的小鹿,迅速地攔住了他。
(育書峰禁止御劍飛行,上課的弟子皆在山腳下的山門口處停下御劍,上下山全憑雙腿。)
“紀師兄,稍等片刻。”溫寧芙生怕紀清燁會像脫韁的野馬般瞬間跑掉,匆忙拉住了他的衣袖。
紀清燁原本俊秀非凡的面龐,瞬間猶如烏雲密佈,陰沉得嚇人,佈滿了深深的不悅。這身衣服可是師尊親自為他精心準備的,又豈是她能隨意觸碰的?
“鬆開!”紀清燁強壓著心中熊熊燃燒的怒意,聲音仿若千年寒冰,冷冽刺骨。
溫寧芙一愣,完全不明白他為何會突然發怒,然而手中的衣袖卻下意識地捏得更緊了。
“我說讓你鬆開,難道你沒聽見嗎?”紀清燁再也忍無可忍,猛地一用力,猶如掙脫牢籠的猛獸,氣勢洶洶地將衣袖從溫寧芙的手中奪回。
由於溫寧芙捏得實在太緊,再加上這慣性的作用,她瞬間如斷了線的風箏,不受控制地向前撲了過去。
紀清燁眼見她即將撲向自己,一個瀟灑利落的側身,溫寧芙整個人宛如凋零的花朵般直直地撲倒在地。她那粉嫩的裙襬恰似墜入泥潭的花瓣般狼狽地落在地面上。
“溫師妹!”柏鈺瞧見溫寧芙摔倒在地,急忙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將她扶起。
溫寧芙不知是疼得還是被紀清燁氣得,那美麗的雙眸簌簌地落下猶如珍珠般晶瑩的淚滴。
再加上旁邊同門們略帶嘲諷的笑聲,眼淚更是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出。
“師弟,你見師妹倒下,怎可躲避呢,她一個女子......”
“她往我身上倒,我難道還不能躲了?若是讓師尊知曉我與女子不明不白地抱在一起,我又該如何解釋。”柏鈺話未說完就被紀清燁硬生生地懟了回去。
“柏師兄,不怪紀師兄,是寧芙自己沒有站穩。”溫寧芙此刻如同受傷的小鹿般楚楚可憐,惹人無限憐愛。
“攔住我到底所為何事,沒事的話別擋著路。”紀清燁沒好氣地說道,臉上寫滿了不耐煩。
“紀師兄,聽柏師兄講,你們常用的丹藥皆是衍雷仙尊為你們準備的,我想懇請你能分一顆築基丹給我。”溫寧芙眼淚都沒擦乾,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周圍的男弟子們都不禁心生憐憫,想要為她打抱不平。
“我的東西憑什麼要送給你?”紀清燁仿若看到了令人厭惡的髒物一般,滿臉嫌惡地看著溫寧芙。
“我......”溫寧芙此時也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