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喻禾將手伸向了桌子,那是她往常放置茶盞的位置,這一舉動出於習慣。
然而,這次她的手卻未能觸碰到熟悉的茶盞。
柏鈺眼尖,見此情形,趕忙從自己的儲物戒中取出喻禾平日裡喝茶的一應器具,驅動靈力將壺中的水迅速燒開,放入芪葉茶,而後將溫度恰到好處的茶盞恭敬地遞到了師尊的手邊。
喻禾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為自己忙碌不停的大徒兒,眼神中流露出一股恨鐵不成鋼的意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柏鈺見此,連忙想要跪下,可突然想起師尊曾經說過不喜歡他們下跪,這才停下動作,乖乖站在喻禾身旁,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喻禾輕輕抿了一口茶水,這才緩緩開口說道:“溫寧芙,本尊有意讓鈺兒娶你為妻,可不代表你能把本尊當作傻子糊弄!”喻禾原本輕柔的聲音瞬間變得凌厲起來。
溫寧芙驚慌失措地伏下身子回答:“仙尊,弟子實在不明白仙尊的意思,難不成仙尊為了庇護自己的親傳弟子,就能如此肆意汙衊弟子嗎?”
喻禾的眼角怒意更甚,臉上卻依舊帶著微笑說道:“汙衊你?你也配在本尊口中出現?你不明白?那好,本尊問你幾個問題,若是你敢說謊,本尊便廢了你的修為,將你趕出碎星劍宗,你看這樣可好?”
溫寧芙聽完喻禾的話,渾身開始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不單單是因為喻禾揚言要廢了自己的修為,更是由於她無形中釋放出的威壓,對於只有築基修為的溫寧芙而言,這讓她感到無比的恐慌。
“第一個問題,鈺兒說昨夜是喝了你送的參湯才昏迷過去的,本尊記得,自很久以前,本尊便讓本座下兩個徒兒服用辟穀丹代替五穀,多年來,他二人一直都很聽話,怎會一喝你熬製的參湯就昏迷不醒?這參湯中是否有什麼藥物?”喻禾一臉玩味地瞧著正在顫抖的溫寧芙。
溫寧芙低著的頭,此刻眼中充滿了狠厲,沒有一絲可憐的模樣,心中一直在想,喻禾不過是一個只會使用武力的魯莽蠢婦,沒想到居然如此聰慧,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不對勁。
哪怕事實就擺在眼前,她依然嘴硬不肯承認:“回仙尊,那參湯並非弟子親手熬製,而是弟子託店小二讓後廚的人幫忙熬製的,裡面是否有藥物,弟子確實不知。”
“是嘛?記住你的回答,既然如此本尊定會好好盤查一下店小二等人,並且會仔細查清楚他們為何要對一個素未謀面的人下藥,他們不過是普通百姓,又怎敢對修士下手?”
溫寧芙此時抖得如同篩糠一般,喻禾的話語看似輕柔,實則句句誅心,她根本無法保證自己所做的事情不會被喻禾察覺,頭上的冷汗不由自主地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第二個問題,方才鈺兒也說了,他喝完參湯後便昏迷過去,可能你不清楚這些男女之事,那本尊就直白地告訴你,男子醉酒也罷,昏迷也好,但凡是不省人事,絕不可能做到與女子同房。若不是清燁提起,本尊還未想到這一茬,那床榻上的血跡又是何物?”
喻禾的語氣逐漸變得冰冷起來,這個掃把星果真好算計,若不是自己穿越而來,就憑她這一招,柏鈺這輩子恐怕都會被她束縛在身邊。
自己曾三番兩次詢問柏鈺,是否願意娶溫寧芙為妻,都被他拒絕,那麼自己可不管是不是男女主了,這姻緣,自己替好大兒斷了。這等陰險狡詐之人,不配成為鈺兒的妻子。
喻禾這話一出,房間內的四個人,除了喻禾自己,其他三個人全都震驚不已。溫寧芙萬萬沒想到喻禾連這種事都如此清楚,自己這下可算是踢到鐵板了。
與溫寧芙的惶恐不同,柏鈺和紀清燁卻是不敢相信。
自己的師尊從不輕易出山,怎麼可能知曉這些事情,喻禾的師兄師姐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