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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料君姑娘竟未再多問,聽侍從答覆之後便順勢道:“如此,便勞煩仙友了?。”
朝露不在,他身份敏感,實在不宜獨自前往人多眼雜之處。
蕭霽眼見君姑娘跟從仙侍走了?幾步,自己卻杵在原地?沒動,二人見他未跟上,便雙雙投來疑惑目光。
君姑娘開口問道:“白夫人,不願同?行麼?”
蕭霽緩緩搖了?搖頭,察覺到不對,又?擺了?擺手。
君姑娘衝他笑道:“夫人放心?,白兄不在,你我同?為女子,我自會好好照顧你。”
不知為何,這人面上雖然帶笑,但那?笑容淺淺淡淡,未及眼底。蕭霽隔了?一層輕紗看她的眼睛,只察覺到了?森森的冷意。
只一瞬,冷意便收斂了?。
君姑娘仍是和氣?模樣:“白夫人行動不便,怎能獨自在此,若叫白兄知曉我將夫人丟在此處,定要責怪。他既先行,必定為夫人安排好了?,夫人不必擔心?。”
話說到此處,似乎再無拒絕的理由。
蕭霽只得硬著頭皮跟上,心?中暗罵朝露心?大,竟將二人來前形影不離謹言慎行的約定忘了?個精光。
方才上山的寒暄之處乃是麓山山門?前的一片空地?,蕭霽本以為此時這仙侍帶二人去的“前庭”是映日宮的待客堂,到了?才發現這“前庭”原來指的是正殿前的廣場。
場中左右分列四根高聳入雲的天柱,右側天柱及登上正殿的臺階皆被結界隔開,若湊近還能見地?面上淡淡的血跡——聽聞此處便是映日宮血案發生地?之一,眾人正集聚在此,等待正殿中眾仙長商議完畢後現身,是以此處的人比方才上山時還多。
蕭霽方到場中,心?中便警鈴大作。
他的偽裝術雖是朝露施的高階術法,可難保此處沒有精通此道之人,若被當眾認出,還不知是怎樣的一通麻煩。
說“白公子”和望山君為二人安排了?坐席的那?位仙侍,將他們帶至此地?後便突兀消失在人海中,叫他有口難問。
偏君姑娘是仙門?的稀客,等閒少在此等場合出現,眾人見是她,紛紛上前招呼。有幾個還問及她身側之人,被君姑娘三言兩?語含糊了?過去。
這樣下去實在危險,蕭霽行至一根天柱下,以手勢示意自己需要休息。君姑娘理解了?他的意思,卻沒有獨行,抱著劍在他身側坐下,繼續同?往來之人寒暄。
不知等了?多久,才聽階上有人高呼“望山仙尊到”,蕭霽站起身來,還沒看清來人,便感覺有一陣凌厲的劍風從他耳邊突兀地?掠了?過去。
他措手不及,連退三步,抓住自己的斗笠才讓它沒有登時被吹落。
等到站定了?,蕭霽才發現,對他出手的,竟是一直在他身側、和顏悅色的“君姑娘”!
周遭一陣驚呼,君姑娘聲名太好,眾人不疑有他,紛紛後退,為她留出了?動手的空地?。
她劍未出鞘,步步逼近,蕭霽一身術法無法施展,只能避退。
他本以為對付這仙門?的“後起之秀”並?不費力,誰料幾招下來,他卻發現此人術法純正、招式凌厲,且他能感受到,她對他下的是死手。
“芳心?”未解,若專心?與她一戰,稍有不慎,便會經脈逆行,嚴重?些真的會危及性命!
在他心?煩意亂的這一瞬,君姑娘拔劍出鞘,只聽錚然一聲,她突破了?蕭霽雜亂的防備,一劍擊碎了?他的斗笠!
斗笠已除,白衣片片碎裂,蕭霽下意識地?以周遭靈力反擊,額心?有墮魔印記一閃而過。
小?輩不識,階上幾位年長些的仙長已遽然變色,紛紛飛身下來,低喝道:“蕭霽!你竟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