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上過藥了,但是包裹著傷口的白布已經全部染上了絲絲血痕,而他穿著的黑色衣袍,在外完全看不出來有著血痕。
伏月伸手,宮尚角似乎不太適應,稍稍往後退了半步。
伏月瞪了他一眼,宮尚角看著她眼裡的心疼,眸子突然顫慄了一下,雙手放了下來,伏月緊緊蹙著眉頭,將布一圈一圈的取了下來。
傷口……離心臟很近很近,只差那麼一點,他說不定就回不來了。
怎麼會有人這麼好心呢…明明宮門完全沒有把他當做家人。
家人是互相愛護的,他這副冷眼的樣子難道不是為了讓江湖尊他怕他嗎,這群家人卻覺得他在裝。
他們一點也不清楚,宮尚角身上到底有多少疤痕。
伏月對此簡直無話可說,欠罵。
很深的一道劍傷,已經可以看見裡面的紅色的肉,血淋淋的。
只要偏一點,絕對是致命傷了。
因為包裹傷痕的布條是圍著肩膀的,所以伏月離的他很近,近在咫尺。
宮尚角低著眸子看著伏月小心翼翼的動作。
像是心痛的看著一個破碎的瓷器一般。
唇上微紅的唇脂此刻都擋不住原本的慘白了。
因為他三天後緊急需要那麼多毒,所以不想麻煩遠徵將精力放在他身上,本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
身上的藥都是用的沒有味道的金瘡藥。
“你這不好好處理都要發炎了……”她眉頭緊緊皺著看著那道傷口。
她拿著一旁的乾淨的毛巾,輕輕的擦拭滲出到一旁的血液。
連忙取了藥膏,開啟了來。
宮尚角微微抿唇:“這個有味道。”
有味道的話肯定瞞不住遠徵,他也不想讓遠徵在費心擔憂,反正已經受傷了,沒必要。
“那小子肯定忙著製毒呢,才沒空出徵宮。”
伏月用乾淨的指尖取出一坨藥粉:“躺那。”
另一隻手扶著宮尚角,往床榻上扶。
雖然疼,傷比平日裡的傷稍微重了一些,但是還能忍受。
宮尚角躺在了床上,伏月坐在一旁,將藥粉細緻的灑在每一處的傷痕上。
宮尚角痛的微微皺了皺眉。
這藥效果很好的,但確實有些疼。
伏月傾過身子,一旁的髮絲掃在他胸膛上,宮尚角只能看著她的身子,十分清晰的感受到髮絲一點點動彈著,慢慢的,像鈍刀子割肉一般劃在胸膛上。
他從未感覺到時間過的如此漫長的時候,額間出了一層淺淡的薄汗,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抬一下身子。”咋跟癱了一樣,她可抬不動他啊。
伏月戳了一下他的胸口。
恩……手感很不錯哦,挺有料的。
他慢慢的抬起身子,伏月雙手環著他,將傷口仔細重新包紮了起來。
“明日讓廚房做些補血的……”她看著一旁擦血跡,擦了整整三條幹淨的毛巾都是血跡。
這得失了多少血?
我的天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