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脈之情的心有靈犀,有時候是很準的。
琅琊不只是他兄長歐陽澤出了事兒,而是一整個歐陽氏,出了事兒。
一個破敗的家族,長輩病重,胞弟於好幾年前失蹤。
一切都壓在歐陽澤這位長公子一人的頭上。
不僅如此,冬日裡連炭火都用不起了,在冬日落下了病根。
歐陽一族,在歐陽棽偷跑離開後的沒幾年,以極其迅速的速度敗落下來,如今只是表面上還撐著罷了。
歐陽棽看著歐陽氏的府邸,瞧著不小,但看這樣子有時間沒有修繕過了,有些破敗。
連門口的護衛都消失不見了,門庭敗落的樣子。
伏月握了握歐陽棽的手:“我去叩門。”
伏月與歐陽棽走上長長的臺階上。
叩響了門。
大白天的,怎麼將門關的如此嚴實?
“你們找誰啊?”
這時,街道上的一個老婆婆看見了好心問道。
伏月:“這府邸不是歐陽氏嗎?”
伏月指了指門頭上的牌匾。
“是歐陽家……你要是找人的話,敲門大點聲或者自己進去吧。”
伏月啊了一聲:“這是為何?”
大娘嘆息一聲:“歐陽家前幾年開始敗落,如今府上沒有幾個侍從了,你在這敲門,可能沒人聽見。”
伏月:“多謝。”
剛轉頭,歐陽棽已經推開大門了。
木質的咯吱聲,很老的門了。
院子裡面瞧著還好。
“欸,你們找誰啊?”走近了,才看見了一個侍女。
“二公子?!”侍女走近看清了歐陽棽的臉,懷裡抱著的盆子突然摔落在地。
“是我,兄長呢?府裡究竟……發生了何事?”歐陽棽罕見的穩重了一些。
侍女呆愣一瞬,連忙撿起盆子往裡面小跑喊著:“二公子回來了!”
“家主……病著呢,正在養病呢,二公子,您這些年去哪了?”另一個侍女趕緊回話帶路。
問詢中得知。
歐陽氏幾年前出了事兒,外面的鋪子生意也是一落千丈。
這兩年幾乎是在吃老本,到了今年,連過冬用的炭火都買不起,導致歐陽澤病重。
“哥……”
歐陽棽淚珠子在眼眶裡轉圈圈。
他這幾日因為生病瘦了好幾斤,可榻上有些迷糊的歐陽澤顯然已經病很久了,行銷骨立。
髮絲間也帶著幾抹雪白的髮絲。
衣衫不成套,府裡各處都帶著蕭瑟二字。
歐陽澤慢悠悠坐起了身子:“阿棽……你回來了……”
“抱歉……”
這一切都是他沒有想到的,沒有想到歐陽氏竟然成了這副樣子。
他倒是跑了,卻留下兄長承擔起了這一切。
多不公平啊。
歐陽棽:“你的病嚴重嗎,請大夫來看過嗎?”
伏月看見就連桌角都有被老鼠啃咬過的痕跡。
歐陽澤突然看到了屏風後的人影。
“你怎麼能將客人待到內室?成何體統?快……請客人去待客廳,我稍後更衣後便到。”他連忙開口。
“不是外人…”歐陽棽看著他哥的眼神,無奈,只能先帶著伏月出去了。
“他從小就是這樣……尊禮重道……”
伏月:“啊……我一個弟妹進他臥房確實不合適。”
歐陽棽差人去找大夫,結果下人說府裡賬上沒有錢。
歐陽棽聲音有些慌亂:“我有錢!去請大夫!去請琅琊最好的大夫!”
他將銀票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