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璃連忙把破塵珠掏出來摸了兩下。
這圓珠手感細膩,沾了謝遇的體溫,就比其他物品的溫度低些,通體冰涼。
樊璃抿著唇懶懶靠在謝遇身上,摸著珠子愛不釋手。
“我還沒見過琉璃呢,給我說說它長什麼樣子,是銀色的麼?怎麼我沒有?”
少年沒聽到回應,額頭輕微的在謝遇臉上蹭了一下。
“謝遇。”
一喊謝遇就是看上了什麼東西,十年前如此,十年後也是如此。
謝遇看這模樣就知道他要珠子,說道:“這東西不能給你。”
樊璃冷下臉:“我沒說要。”
他從謝遇懷裡爬下去,站在胡床邊悶聲說道:“算了問你不如問三三,怪我眼瞎,什麼也看不見,找的人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毀了我的手繩不賠,啞巴一個,就知道咬人——”
謝遇看著他:“珠子。”
樊璃捏著破塵珠哽了一下,甩手砸去:“破珠子,我也不稀罕它!”
權管事提著早膳來,聽他一個人在屋裡唸叨,便站在門外聽了一耳朵。
沒聽清唸了什麼,問道:“哪來的火氣?不會是為陸言出府的事吧?”
樊璃板著臉:“我罵謝遇!小氣東西!”
管事推開門,把食盒開啟淡定道:“快消氣,大將軍被你罵了這許多次也是夠夠的了,再罵下去他真跑出來收拾你,又只能請欽天監的道士了,貴。”
欽天監的道士是樊璃心口上的一抹灰,只要一提到“欽天監”或者“道士”,他就想起被滋了一臉口水、痛失五兩銀子的遭遇。
胃裡又隱隱折騰起來,他不說話了。
管事笑容穩如老狗:“快來吃早飯啦,昨天下午沒吃東西,該餓壞了。”
樊璃漠然站在胡床椅前:“謝遇讓讓,我要用胡床。”
管事幾步路過來把胡床提到桌邊,捉著樊璃肩膀摁進去,笑著在對面落下屁股。
“昨天是我杞人憂天了,陸言雖走了,但跟班還在府上。”
“夫人身邊那幾個小丫鬟都是他的人,以後有她們看著,這府上就亂不起來,再者東院那邊新來的幾個丫鬟裡也有他的小嘍囉,上面風波再大,只要這些人在,侯府就亂不起來。”
權管事給樊璃盛了一碗燕窩遞去:“最難相與的世子撒了一通脾氣,出去走了一遭也就好了,東院從昨晚到現在都還算安生。”
“至於你呢,我在這看著便不會餓著你,雪意和三三也就能放心了。”
管事說著想到王氏,嘴邊的笑便淡了下去。
樊璃吃了半碗燕窩:“怎麼停了?”
“哎——”管事輕輕嘆了口氣,“夫人昨晚又去王家鬧了一場,據說把王慈心打破相了,又把老太爺罵了個狗血淋頭,後來又進宮見皇后娘娘……”
管事搖了搖頭,不知道陸言和樊靜倫這把火是怎麼燒到王家的,哨子的事還沒徹底按下去,可別又生出其他事端吧?
今早宮裡急召王慈心入宮,王氏一聽到訊息就立馬燒紙錢詛咒。
這會兒主院烏煙瘴氣,煙霧繚繞……別的不說,就怕她把房子燒了。
坤寧宮,王糜一巴掌掀去王慈心左臉。
耳光脆響在殿內餘音繞樑,她下手重,那張與她有八九分像的臉上當即就浮出一片殷紅。
冷漠目光落在這殷紅面頰上,王糜語氣冷淡:“當年我叫你別做多餘的事,沒聽進去?”
王慈心厲色咬住腮幫,怒視胞姐片刻後捏緊拳頭,咬著牙憤然移開目光。
“一個成天作死的病秧子,倒也不必讓娘娘動這天大的火。”
啪——!
王糜另一巴掌再次掃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