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慈心臉頰,她朝胞弟踏進一步,掐住那張被長鞭劃破的臉,指甲掐進傷痕。
“培養你將近二十年,卻毀在這些礙事的兒女情長上,王慈心,你讓我失望透頂。”
王糜在胞弟的臉上掐出一道血淋淋的新傷,這才冷眸鬆開對方。
鮮血沒入鞋面,王慈心強行收斂神色,垂著頭閉口不言。
“大司徒的位置上不需要瘋子。”王糜用絲絹擦拭指甲上的血跡,“如今流民四處作亂,百姓想要一個寬厚威嚴的大司徒,你做不到就讓賢。”
王慈心抿開雙唇:“阿姐走到今天可謂是步履維艱,託您的福,我也跟著雞犬升天了,可我活在這在世間,就算能號令天下也到底是個凡胎,不能有自己心悅的人麼?”
王糜雙眸冷漠得不近人情。
“心悅阿郎?”
王慈心反問:“是又怎樣?他血管裡沒流我王家的血。”
王糜:“所以你縱容自己的私慾打算讓這件事在楚國鬧開,待生米煮成熟飯再把人搶過來?”
王慈心驀然抬眸:“這件事我從始至終都沒想告訴任何人!他比我瘋,連這種粉身碎骨的私密也敢掏出去!”
“啪——”王糜又重重的甩他一個巴掌。
話裡話外讓他收心聽話,他是一點沒聽進去,所以王糜扇起來也毫不手軟。
她問道:“在府上操縱輿論,說大姊不是父親骨肉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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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慈心看著鞋背上的血花:“王新池的母親是被父親強行抓到府上的民間女子,她進府已經懷了六個月的身孕,夫家五人全部死在父親手中,這件事大哥不是跟你講過?何況老一輩人人皆知,倒也用不著我特意去操縱輿論。”
王糜看著眼神偏執的胞弟,提著手帕擦掉他臉上的鮮血。
對付人心她自有一套手段,在這個位置上就該恩威並施,打過了,現在要給點好顏色穩穩人心了。
她緩聲說道:“疼麼?”
王慈心沒說話。
王糜瞧著他,摸狗似的在胞弟頭上撫了一下。
“在這江山沒改姓王之前,南康侯世子就只是你的外甥,小郎記住了麼?”
“……知道了。”王慈心不甘心的咬著牙,“到那天,阿姐也別攔著我做自己的事。”
王糜嘴角向上一提:“到那時自然隨你。流民投靠謝禪了,眼下他虎視荊州,以大哥的手段鎮不住那裡,你去替他。”
王慈心什麼也沒說,向王糜行了個禮便退下去了。
他走後,一個青衣衛小碎步穿過暗廊進了坤寧宮,在殿外解下佩刀交給女官,這才入殿。
“啟稟娘娘,仵作從胡嬤嬤屍首中查出龍骨魘。”
長命山亂屍堆疊,京中的乞丐、貧戶死了沒地方埋,就丟在這裡。
胡菩提捏著刀柄,面無血色的定在一具燒焦的乾屍前。
這具屍體的頭骨被仵作鑿開,胡家子弟在屍體旁邊哭得捶胸頓足。
一隻小三花聽到哭喊聲,悄悄透過草攏,朝人群望來。
:()半夜,閻王來哄小瞎子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