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是你殺的。但是原因呢?”
“哥——!”丁二短促急聲叫他。
“為了那個人渣,把你的一輩子都賠了進去,成了一個殺人犯,這些又值得嗎?!”
“有什麼事情,為什麼不和我商量?!”
“就算...就算你要跑,為什麼不帶上我?!”
“來不及的。”
“什麼?”丁二的情緒被驟然打斷。
“哥你再說一遍,你剛剛說了什麼?”
無礙終於肯抬眼,看著眼前人,“我說,來不及的。”
“是因為當時我們吵架了?”
“不。”
“還是說,連吵架,都是你計劃好的?”
為了在殺人之後迅速和他撇清關係,不牽連他。
可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能讓無礙做出這種極端的選擇?
朝倉陸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無礙臉上,看到了類似於猶豫的神情。
這個無論發生什麼,好像都波瀾不驚的僧人,竟然有了明顯的“另類”情緒。
“哥——!!!”丁二又喊了一聲。
悲切之意,讓人無法無動於衷。
終於,當事人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沉睡已久的真相,開始緩慢浮出水面。
“你還記得當年高三那次體檢嗎?”
吱呀——
門一關,朝倉陸將空間留給兩兄弟,自己則是快步走到庭院,繼續清掃早上沒能清掃完的落葉。
來到無佛寺後,心裡無論有什麼煩心事,在掃地的時候都能迅速平靜下來。
只是這一次,隨著落葉堆積在一起。
思緒卻不減反增。
“初哥!”
朝倉陸的耳邊又響起這種聲音。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稱呼莫名其妙很吸引他。
但回想以前,對這個稱呼根本沒有任何印象。
就是為什麼自己會對這個稱呼很在意?
朝倉陸想不明白。
當一個犟種遇到未解的問題,就會一直想下去,直到答案揭曉。
良久,落葉被鏟進了垃圾桶。
木門吱呀一聲被開啟,丁二低著頭,快步從裡面走出來。
目標很明確的直接出了寺門。只是步伐有些急亂倉促。
一滴小水滴落在朝倉陸腳前的水泥地上,很快便蒸發不見。
隨之踏上去的,是一雙青色僧鞋。
“他又哭了。”
無礙沒反應,只是靜靜的看著離去之人的方向。
“惹人傷心,似乎也是一種罪過。”朝倉陸深有所感。
“是麼...”
無礙小心呢喃:“那我罪過大了。死後該下十八層地獄的。”
“不用等到死後。”
無礙看過去,見朝倉陸淡淡道:“這人世間就是地獄。”
人世間,是地獄,也是天堂,六道盡在其中。
要受罪,何必等到死後?
僧人聽聞,感概萬千:“是啊,不必等到死後。眾生皆苦。”
“無礙師傅。”
“嗯?”
朝倉陸帶著歉意,問:“我能問問你出家前的俗名麼?”
無礙一愣,表情有些詫異。
“如果你感覺到冒犯也沒...”
“沒什麼冒犯,只是時間太久了,久到我自己都快忘記了。”
這個世界上,除了丁二,誰還會刻意去問他的俗名?
屋後的竹林沙沙作響,卻將整座寺廟顯得更加寂靜。
“陳之初。”
“我以前的名字,叫陳之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