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順著他的脊背向下,目光沉沉,像是在觀摩一件藏品。
虞策之睜大雙眼,側頭時餘光瞥見床邊的東西,終於意識到?不對,他渾身冰涼,忍不住劇烈掙扎起來,“放開?我,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眼見他踹開?床上被褥,連垂落的紗帳都險些?被他拽下,舒白擰起眉頭,露出不耐。
她屈膝而?上,在他嘗試起身時按住他修長的脖頸,制止他的動?作。
“鬧什麼?”舒白居高臨下凝視他扭頭時羞憤的神情?,“不是想試試嗎,連這些?都不願意,也好意思說自己是忠誠的謀士,也好意思學人做面首?”
一連串的反問?令虞策之微微僵硬,他無意識咬緊牙,爭辯道:“可我是個正常的男人,而?且、而?且……”
這是不對的,在宮裡,只有江音那女人會那麼做,虞策之能清晰的感受到?,江音那女人根本不愛她身邊的那些?男人,每次房事,那些?男人甚至十死九傷。
“那又如何,我也是個正常的女人。”舒白表情?逐漸冰冷,壓著他的力道微松,“做不到?就滾,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來噁心我,更不要介入我的生活,否則別怪我不留情?面。”
她的語氣彷彿滲著冰碴,虞策之僵在當場,掙扎的動?作漸止,雙手被捆著高舉過?頭,趴在床上再也沒有動?作。
月上柳梢頭,舒白體?力損耗不少,起身用水熄掉香爐裡?的煙,擦了擦手上的髒汙,端了盤點心到床邊,正?要叫對方起來?吃一些?。
結果卻見虞策之仍然陷在被褥裡?,肩膀時不時聳動著?,像是在哭。
舒白伸手摸了把枕頭,果然溼答答一片。
她不由擰了下眉頭,雖然愛看倔強著?落淚是世人的通病,但是偷偷的哭就有些?沒意思了。
她用了點力氣,強行把他拽入懷裡?。
虞策之的體?型本就比舒白大上許多,基本上能抱兩個舒白。
舒白能順利把人拉起來?也是趁著?他身上有傷,加上他的身體?綿軟無力。僅是如此,那?人向後靠向她時,她也險些?因為他身體?上的重量而躺倒在床。
舒白拽著?虞策之坐起身後,他當?即在舒白懷中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呼吸也急促了許多。
他臉頰上泛著?大片紅暈,纖長的睫毛上掛著?一滴沒有及時藏起來?的淚。
“別。”他的雙手還?被綁著?,胡亂去推舒白,想要躺回床上,“別動我。”
舒白制止住他被綁住的雙手,看他半晌,低垂著?頭吻上去,直到懷裡?的人逐漸停止掙扎。
不可否認,她食髓知味。
雖然謝拾此人狼子野心,一個看不住就會反噬自?身,但只有舒白知道,她也在享受征服和壓制的過程,甚至樂於看見這個過程延長。
外?面似是下起了雨,臨近早秋的狂風驟雨拍打著?窗欞,院子裡?的歪脖子樹歷經雨打風吹,落葉掉了一地,其中一片被忽如其來?的風拍在窗欞上,悽悽慘慘落下。
屋子內處處是意亂情迷的味道。
舒白披著?被子,雙手捧著?虞策之的臉,感受著?他難耐的喘息聲,偶爾趁著?他呼吸不穩,湊上去吻住他的嘴,漫不經心看著?他的眉宇染上欲色。
儘管內心不情不願,虞策之還?是忍不住在舒白的引導下逐漸沉淪。
他開始回應舒白的吻,甚至試探著?沿著?脖頸向下。
舒白打量著?他痴迷的表情,忽然把他往外?推了些?,讓他坐在床上和她面對面。
舒白常年寒涼的手掌貼在他的臉頰,倏然用審問的口吻問:“謝拾,你把安錦怎麼樣了。”
一室溫情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