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策之睫毛輕顫,慢慢抬眼對上舒白毫無情色的面容,唇緊緊抿著?,滲出幾分血色。
“安錦怎麼樣了?”舒白又?問一遍。
虞策之在她的注視下,喉結微動,隱忍道:“現在我不想說?他。”
“我沒有給你選擇是否回答的權力。”舒白按住他的肩膀,用力向下。
虞策之發出一聲抑制不住的悶哼,不情不願地說?:“……他沒事。”
“他在哪裡?。”舒白平靜追問。
咣噹?一聲,寬敞木床上放著?的東西被虞策之盡數掃下,舒白只見他瘋一般向自?己撲來?,她猝不及防被他撲倒,還?沒有反應,勁間?一痛,迎接的是他報復性的啃咬。
“嘶——”舒白疼得吸氣,伸手一摸,發現脖子被他咬破了。
“你屬狗的嗎?”舒白目色微沉,眼見他還?要咬上來?,當?即狠狠打了一下他的腹部,趁著?他吃痛翻身將他重新反制。
舒□□心打理過的墨髮從後背瀑布一樣鬆散披下,和虞策之凌亂的髮絲糾纏在一起。
結實的木床時不時發出吱呀的聲音,兩道人影你來?我往,交疊在一起。
外?面風雨聲漸止,歪脖子樹枝葉淒涼,只剩下寥寥數十片頑強地掛在上面,天空逐漸泛起魚肚白。
虞策之精疲力竭蜷縮著?躲在被褥裡?。
舒白扯了扯有些?皺巴的中衣,兌上燒好的洗澡水,準備洗一下蹭到身上的汙漬。
剛試了下水溫,發現忘記拿皂莢,又?折回床榻前?。
皂莢放在床下儲物的小盒子裡?,舒白伸手去拿,衣角被人扯住。
縮在被窩裡?的人悄然探了腦袋出來?,唇角繃直,鬱郁地看向舒白。
“你要去做什麼?”
“洗澡。”
舒白抓了把皂莢正?要離去,衣角卻被床上的人抓得更緊了。
舒白蹙眉看過去,只見他長眉緊蹙,臉頰緋紅,目光裡?充斥著?不甘和憤恨。
舒白不由雙手環胸,問:“你想幹嘛?”
虞策之氣惱之意更甚,壓著?怒氣說?:“你應該帶我去洗澡。”
舒白向來?反感旁人用命令語氣和自?己說?話,不過眼下她心情不算壞,連帶著?看虞策之也沒有之前?那?麼厭惡。
她瞥一眼他裹著?白布的傷口,二話不說?把他扯出被窩,半擁著?他,讓他在自?己的攙扶下,用綿軟的腿踉蹌走到浴桶旁。
日?上三竿,刺目的陽光照在雨後的積水上,波光粼粼的水面令蹲在樹上的竹辭捂了捂眼睛。
雕鴞臥在竹辭懷中半睜著?眼睛,昏昏欲睡。
竹辭不由感慨道:“陛下雖說?是第一次,但天賦異稟,昨天天還?沒黑時去的,今天都這個時候了還?沒出來?。”
宋祁低聲斥責,“你膽子越來?越大了,連陛下也敢議論。”
竹辭縮了縮腦袋,小聲說:“陛下又不知道,我不說?您不說?,誰會知道。”
宋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