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你可知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孫妙筠話裡透著不可置信,將原本就不怎麼和諧的,慈安閣氣氛瞬間打破。
屋內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識地往沈清瀾平坦的腹部望去。
賀老夫人老眼昏花,又距離沈清瀾最遠,一雙老花眼就差眯成了一條縫。
二房程氏和三房徐氏不禁站起身,來到沈清瀾跟前。
賀夫人在婆母跟前,想上前一問究竟,被賀老夫人投來的疑惑目光問住。
孫妙筠還在消化,小翠沒頭沒腦甩出的話。
她身邊的婢女小翠直起身來,指著地上嚇得昏死過去的婢女,說道:
“就是她親眼所見,少夫人今早從老夫人您的屋內出去後,
一陣噁心乾嘔,
少夫人當時的模樣,竟和孫姨娘一模一樣。”
眾人這才瞧清楚沈清瀾的臉,面色蒼白如紙,原本嬌豔欲滴的唇也失血色,顯得有些乾澀。
她往日裡那璀璨如星的桃花眼,此刻變得黯淡無光,眼神中透著疲憊。
二房程氏聯想到,今晨發現她時,沈清瀾的確是坐在院中休息來著。
再結合婢女小翠的肆意妄為,而沈清瀾的一再忍讓,她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二房質疑自己看錯人的同時,又有點恨鐵不成鋼地腹誹道:這人都騎到你頭上了,你倒是吱一聲,為自己辯解一二呀!
難道是她識人不清?!
二房程氏略略皺眉,轉身回了自己座位,不再作聲。
孫妙筠是在賀錦程,大婚前夕住進的侯府。
打那以後,她便像守著自己眼珠子般,掌握這世子的動向。
她在腦海裡細細地回想著,世子與沈清瀾在一起的細枝末節。
孫妙筠得出一個結論:沈清瀾腹中的胎兒不可能是世子的。
“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姐姐乃是沈將軍府嫡女,”
孫妙筠側身看向跪在地上的婢女,從她臉上竟看不出一絲絲,對沈清瀾與人私通的質疑,反而像是格外關切,問道:
“小翠是不是我平時太過縱容你了,單憑小蓮的一句話,你竟敢如此膽大妄為地詆譭少夫人?!”
小翠道:“孫姨娘,世子大婚後並沒有與少夫人同房,即如此,她何來的身孕?
日日讓廚房燉滋補的金絲燕窩,不就是為了……”
“你血口噴人!”
她們小姐明明月事剛過沒幾天,何來的身孕?
就算她再不懂事,這點她還是知道的!
靈兒忍了她們數日,結果還被她們反咬一口,一氣之下竟也嘴快道:
“我們小姐日日都在侯府裡,她哪兒來的機會……”
靈兒及時閉嘴。
她不說還好,眼下正說得義正言辭,卻突然閉了嘴,這是幾個意思?
慈安閣內的眾人更疑惑不解了。
是以,眾人對小翠的揭露,又信上幾分。
各房看向沈清瀾的神色各異。
自己的婢女話裡有話,說沈清瀾沒點問題,說出來誰信吶?
一來說明,賀錦程早早的便與孫氏攪和在一起了。
二來說明,小翠的話並非空穴來風。
沈清瀾前陣子突然急著和離,怕是擔心自己的肚子大了,藏不住!
不然,憑她一個落敗的沈家女,願意舍了瑞陽侯府這樣的家世?!
賀夫人突然喝道:“差人去宮裡喊世子回來!”
沈清瀾終於盼來眾人對她的審判,一向話多的二房,今日突然地不再多話,這讓她有些意外。
自今晨起到現在,她都未曾進食,此刻她的胃裡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