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何時輪到她做主?!”
給她臉了!
敢在他的地盤,給他擺譜。
言畢,他還是覺得有必要,讓她知道東宮的主子是誰。
放在桌案上的雙手拳頭緊握,他深吸了一口氣,大步流星出了書房。
李凌風見羨臨淵周身散著寒冷,急步跟在他的身後追問:“太子殿下,您這是要去哪裡?太子妃……”
羨臨淵突然在書房外頓足,側頭道:“帶路。”
“是。”
李凌風本就對他們這層關係感到不解,太子失憶,唯獨將太子妃從他的記憶裡抹得一乾二淨!
太子殿下一前一後,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對待太子妃。
可太為難他了!
羨臨淵沿路走來,面若蜿蜒小道兩旁堆積的冰雪一樣寒冷。
他身披黑色織金暗紋大氅,衣角烈烈地舞動起來,宛如一隻展翅欲飛的黑色大鳥。
屋簷下的宮人們,見他來勢洶洶遠遠地瞧見羨臨淵,便低頭避讓。
臨瀾殿內。
沈清瀾喝下一大碗烏黑的湯藥後,睡得安穩了些。
吃了上次的教訓,她自己的幾個婢女便不再不敢守著她了。
哪怕屋外冰雪剛停,外面積雪尚未開始融化,兩棵桃也堅決站在門外值守。
靈兒和巧兒更是直接倚在床沿守著,就怕她們小姐有感到不適,而她們這幾個沒能及時發現。
羨臨淵抬頭看上方的牌匾‘臨瀾殿’,竟將他的字用作殿名。
果然是這裡。
他剛入主東宮時,梅貴妃便同他提起過,將來他大婚,這裡適合用作太子妃的寢殿。
此處院子常年綠蔭環繞,寓意子嗣延綿!
他也不想再問緣由,因為他知道,問了也會得到一句:太子殿下,這是您當初的決定啊!
如他們所說,他整整昏迷了五六個日頭,這期間發生過什麼,他不得而知。
他的頭部的確是受了傷。
冷靜下來,他心中竟又有了對他失憶的另一種解釋。
那便是,他根本就沒有失意!
他的記憶不存在缺失的部分!
他從來就沒有接觸過沈清瀾!
所以,他的記憶裡何來,有關她的影子!
而能將此事安排得滿京都的人,都告訴他一樣結果的,始作俑者是梅貴妃!
他的母妃。
在他的記憶裡,軒崇帝與他母妃二人感情很好,軒崇帝事事又都依著她。
梅貴妃閒來無事,又總愛看民間的話本。
說不定,他一覺醒來,便有了太子妃的荒唐事,就是她學的民間,為他沖喜之說。
對,一定是這樣。
他暗暗將這一切下了定論,腳下的步子便更快了些。
安靜的院中突然闖入一主一僕很是顯眼。
寢殿門外的兩棵桃,遠遠瞧見來人,便恭恭敬敬保持著屈膝相迎的姿勢。
“讓你們太子妃出來迎孤!”
聲音不小。
殿內守著的靈兒和巧兒也聽出了是太子的聲音,看看披時床上熟睡的太子妃,又扭頭看看門外的太子,正猶豫著不知如何是好。
聽得門外的春桃的聲音傳來。
“太子殿下,太子妃服用了湯藥剛剛睡下不多久,有什麼話可要等太子妃睡醒後……”
羨臨淵不等春桃將話說完,“孤是在詢問你的意見嗎?”
面若寒霜的面孔,又回到了門口的兩棵桃對羨臨淵的初始印象!
驚得她們二人立即跪地,齊聲道:“屬下不敢!”
李凌風好端端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