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心?
就你這腦子,也配當太子呀!
她當然不敢喧之於口。
她羞紅著臉,咬了咬自己嬌豔欲滴的紅唇,猶豫著開口,“那……太子對我的感情呢?難道也是假的?!”
她就不信了,面對一個女子對自己吐露心聲,他還能回絕得乾淨利落!
反正,眼下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太子妃。
只要她臉皮夠厚。
她向他走近了幾步,一雙含著水霧的眼睛仰望著他。
不知他在想些什麼,他那黑黢黢的瞳孔深不見底。
片刻,她伸出白皙的小手,隔著他身上的錦衣華服,準確地勾勒出她在大婚夜那晚,親吻過的扭曲的傷疤。
沈清瀾踮起腳尖,猝不及防地貼在他耳垂邊沿,喃喃細語道:
“太子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瑞陽侯府查查,我與世子大婚當晚,與我洞房的夫君是誰。”
少女在他耳邊傾訴著,聲音很輕、很溫柔。
就像是涓涓細流,緩緩地流淌進他的心裡。
羨臨淵身體瞬間變得緊繃,臉上神情不明,心裡說不出的一種感覺,衝擊著自己的腦海。
可任他努力去想。
他就是記不起,她因何會知道自己身上,有如此隱蔽的一道傷痕。
軒崇雖然民風開放,世家貴女出行只要有侍女陪同隨行,也不要求以紗遮面,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聽聞沈將軍花了不少心力,將自己的女兒培養成京都城內人人稱讚的名門閨秀。
太后的壽宴上,她的言行舉止,他有目共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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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太后身邊的嬤嬤,也挑不出她的錯處。
而他自己,更是自小在他父皇的耳提面命之下,將皇家對皇子的規矩禮制刻進了骨子裡。
他雖然痛恨皇后十多年前,對自己的算計,恨不能將她除之後快。
這份恨意會波及瑞陽侯府。
可他了解自己。
他不會將這份恨意,牽扯上內宅女子,更不會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行不軌之事。
以他的身份,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
她究竟是如何得知,他的身上有這樣一處傷疤?
她觀察羨臨淵的臉色。
見他聞言像是真的在思考。
長睫微微垂下,視線落在自己臉上,竟顯出了幾分意味不明的神情。
沈清瀾猜不透他的這副神情下,藏著怎樣的心思。
二人各懷心事,盯著對方的雙眸打量了好一陣。
就在沈清瀾要破防之際。
跟前的人,沒有再追問下去。
他驟然轉身離去。
窗外,月色如水,傾灑在東宮的琉璃瓦上,泛出清冷的光。
值夜的宮人們輕手輕腳地走過迴廊。
臨瀾殿內伺候的婢女們皆已退下。
今日可謂是沈清瀾入宮以來,覺得最為漫長的一天。
香檳色質感的輕紗從床頂上方,向四角垂落。
她靜靜地躺在床上,盯著床頂那精美的華蓋似的,一方獨立的小世界。
這份靜謐沒持續多久,門外傳來一陣喧譁聲。
片刻,這聲音又近了些。
不!
是越來越近才對。
待她反應過來,只來得及用被子將自己包裹嚴實。
羨臨淵大概也是沒想到,她竟真的這麼快就褪去衣物,睡下了。
他連忙轉過身去。
沈清瀾被他的去而復返,來勢洶洶,嚇得六神無主。
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