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鬆散的寢衣,半個身子倚靠在軟枕上假寐,樣子十分的慵懶。
崇陽殿內一片安靜,迴廊下除了值夜的侍衛,只剩下燈火。
擱往日,行至羨北辰寢殿門外,定能聽到從內裡傳出,少男少女們尋歡作樂,悅耳的嬉笑打鬧聲。
貴為皇子,還是皇后嫡親唯一的兒子。
哪怕他與瑞陽侯府的二小姐有婚約,那些圍繞在他身側的鶯鶯燕燕,也從未得到什麼位份!
她們還是甘之如飴。
彷彿只要待在他的身邊侍奉,便是已經得到了無上的尊榮。
皇后裹了裹厚厚的披風,捧著手爐,一路緊趕慢趕到了崇陽殿。
她抬眼環視四周,心道:這麼安靜,當真歇下了?
知子莫若母。
她這個兒子若是身體好好的,定沒這麼早歇息。
今日這般反常!
她不由心頭一緊,加快步子,去往殿內檢視。
箭傷加上輕微的摔傷,羨北辰如何能睡得安穩。
好在他派出去打探的人來報。
昨晚,與他一起行動的侍衛,都戰死在了沈將軍府,沒有一個活口。
他隱約聽到外面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許是壞事做多了,擔心半夜有人來找他索命。
羨北辰坐直,正要撩開被子,下床一探虛實。
皇后屏退隨行的小宮女,隻身前來,見到羨北辰白色鬆散的寢衣,微微燃到的一點血紅。
她紅著眼睛走到床前,雙手懸在他臂膀兩側,生怕一個不小心,便觸碰到了他的傷處。
“皇后,你傷勢如何?”
“有沒有讓太醫院的太醫,請來診治?”
“是何人傷了你,母后定要他付出代價……”
皇后一下子丟擲的問題太多。
羨北辰不知回哪一個,坐回床沿:“母后怎的這個時辰來兒臣這裡?可是有事?”
白日裡,他的人打探到今日早朝,軒崇帝對太子遇刺一事大發雷霆。
還著人去調查,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只要涉及他這個皇兄的事,他的父皇總是這麼上心!
同樣是他的兒子。
他就想不通,他哪一點比不了羨臨淵?
打從他記事,他聽到最多的是宮裡的人,對他這個沒有印象的皇兄毫不吝嗇的誇讚。
他為質的這些年。
他聽著有關羨臨淵的事蹟,拼命模仿他,超越他。
他三歲能誦,五歲能寫,七歲便能作詩,彎弓搭箭更是男兒必備技能。
除了先天的過目不忘,是他無法學來的,他還有哪一樣,不能手到擒來?!
羨北辰自幼聰慧過人,卻總是在羨臨淵的陰影下成長。
他不甘心,他要證明自己,哪怕是在最微不足道的事情上。
可任由他如何努力,他都無法突破,他在他軒崇帝心中的那堵無形的牆。
而軒崇帝的心牆彷彿是,專為羨臨淵所築基,他沒有鑰匙!
:()新婚夜!她一撩冷麵侍衛心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