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昔慵懶地靠在吧檯邊,纖細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漫不經心地聽著周圍玩家的談話。
“聽說了嗎?最近那個風頭很強的新人建立了公會,叫什麼‘合法發瘋’……”
“一個新人不找老公會庇佑,居然自己要建公會?怕不是沒腦子吧。”
“噓!你難道沒聽說過那個新人?他可是一連拿了好幾個ss級評分,恐怕有點來頭。聽說,這次他建立公會抽到的對手,是排名第八的visual公會。”
“visual?那這個新人的好運算是到頭了,visual會長薩德里克行事向來不擇手段,而且對抗副本可是危險重重……”
聞昔不動聲色地聽著。
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看來,這對抗賽還是有點好處的,最起碼“合法發瘋”的名聲已經傳開了,這倒是省了他不少事。
接下來的幾天。
神之地彷彿成了聞昔的“狩獵場”。
他如同一個變色龍,遊走在神之地的各個角落。
時而是留著過肩銀髮的男人。
氣質冷冽,渾身上下散發著危險的氣息,在賭場裡一擲千金,眼都不眨一下;
時而是風情萬種的御姐。
慵懶地斜倚在酒吧卡座,猩紅的指甲輕輕劃過高腳杯,吸引著無數貪婪的目光,又用輕蔑的眼神掃過每一個試圖靠近的男人;
甚至,他還會將自己變成一個天真無邪的孩童,臉上髒兮兮的,眼神卻異常的明亮。
帶著一絲狡黠和天真,穿梭在人群中,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變化的不僅僅是外表。
還有他觀察的角度,思考的方式。
他不再僅僅是用“聞昔”的視角去看待神之地,而是從不同身份的人設出發,以他們的視角去觀察,去思考。
當他是賭場裡揮金如土的冷峻男人時,他思考的是如何利用金錢獲取情報;
當他是酒吧裡風情萬種的交際花時,他思考的是如何從男人們的談話中捕捉蛛絲馬跡。
當他是孩童時,則又會以一種不設防的天真姿態,去觀察人群中容易忽略掉的細節。
他就像一隻遊走在邊緣的黑貓,悄無聲息地藏匿在人群中。
時而豎起耳朵傾聽周圍的低語,時而眯起眼睛觀察著每個人的細微表情,暗中磨礪著自己的爪牙。
同時還會散播出去一些真假難辨的訊息。
有些是關於“合法發瘋”會長的傳聞,有些是關於會長的實力,有些是關於會長古怪的癖好,有些則是捕風捉影的猜測。
不僅如此,他也在不動聲色地收集著關於visual公會的情報,從他們的成員構成到過往戰績,事無鉅細,都一一記下。
甚至還留意著其他玩家的蛛絲馬跡,試圖從他們的隻言片語中,拼湊出這個詭異遊戲的真相。
……
距離副本開啟還有兩天。
喧囂的賭場裡,籌碼碰撞的脆響如同炒豆子般噼裡啪啦,香檳的氣泡在水晶杯中炸裂,貪婪和慾望的香氣比劣質香水更濃烈。
,!
聞昔一身黑色西裝,銀髮隨意地披散在肩頭,隨手捻起兩枚籌碼,漫不經心地拋向空中。
籌碼旋轉落下,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最終落在代表“小”的區域。
沒有五官只有一張空白麵龐的荷官,將贏來的籌碼推到聞昔面前。
聞昔只是淡淡一笑,那笑容卻未達眼底,像蒙著一層薄霜,彷彿籌碼和積分對他來說只是一堆無意義的數字。
那人獨自一人坐在賭桌的角落,臉色蒼白,眼神空洞,彷彿一具失去了靈魂的空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