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臨鶴與南榮嫿一下想起陸光遠今夜在柳眉館中尋了一夜的人,二人面色奇怪起來。
沈臨鶴終於忍不住輕笑出聲,說道:
“光遠兄為查安平郡主的案子,實在是…貢獻頗大,待回大理寺我定如實稟明衡大人,待安平郡主的案子破了,光遠兄必是首功!”
陸光遠按了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今夜說喜歡男子是為了查案的權宜之計,可如今一琢磨,只想連連嘆氣。
此時,深夜空蕩蕩的大街上突然有馬蹄聲響起,聲音很急,越來越清晰。
沈臨鶴他們的馬車漸漸慢了下來,車伕警惕地將馬車讓至一邊,一隻手已經握上了擱在一旁的短刀。
騎馬之人在快到馬車近前時,突然緊拉韁繩,馬很快停了下來。
“自己人。”來人一邊低喝,一邊快速翻身下馬。
車伕一眼便認出了,來人是沈臨鶴的小廝來旺,緊握短刀的手一下鬆開了。
來旺湊到馬車的車簾邊,低聲喊了一句:
“少爺。”
馬車中傳出沈臨鶴的聲音:
“什麼事?”
來旺這才匆匆說道:
“請您去一趟鴻臚客館,我們的人似乎…被下了蠱。”
因著柳眉館地窖的事,陸光遠需得趕快向衡昌稟報。
於是他自己回了大理寺,而沈臨鶴與南榮嫿加快速度向鴻臚客館而去。
馬車停在客館大門前,沈臨鶴與南榮嫿還未下車便聽到客館內有數道呼喝聲傳來。
沈臨鶴正要掀簾下車,卻一下被南榮嫿拉住了胳膊。
沈臨鶴目露詢問看向南榮嫿,只見她的目光似是越過馬車車廂向客館的方向看去。
片刻後,輕聲說道:
“怪不得柳眉館中沒找到他,竟是來了此處。”
沈臨鶴眸光一閃,低聲問道:
“下蠱之人仍在此處?”
南榮嫿點點頭,“是呢,自投羅網。”
說完,她一個閃身先行下了馬車。
此時,鴻臚寺卿正從門前的臺階上走下來到了馬車前,本以為下車的是沈臨鶴,沒成想是個貌美的姑娘。
臉上的笑意一僵,拱起的手又放了下去,他目露不屑地喊道:
“你是何人!怎麼不是沈少卿?!”
話音剛落,馬車車簾又被人從內掀開。
鴻臚寺卿見是沈臨鶴,面上的表情換的比說書的還快。
他忙湊上前,一臉諂媚笑意說道:
“沈少卿,您可來了,裡頭亂了套了!”
“哦?”沈臨鶴探出身來先是看了鴻臚寺卿一眼,而後才不慌不忙下了馬車。
鴻臚寺卿一愣,沈臨鶴那一眼,頗有些意味深長的意思…
還沒琢磨明白,沈臨鶴便開了口:
“鴻臚客館亂了套…大人不應該趕緊想辦法解決嗎?與我這區區大理寺少卿也說不著吧?”
鴻臚寺卿一愣,一雙眼眨的飛快。
他心中納悶,不是沈臨鶴往這客館中安排的人嗎?看著對縉國五皇子挺上心的,怎麼今日一副不想管的樣子呢?
“那個…沈少卿,五皇子好歹是別國皇子,若是出了事,我這…”
沈臨鶴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恍然道:
“噢——原來大人還記得裡頭住著的是皇子呢,先前來時見你的人都撤了,還以為是上頭髮了話,不認這個皇子了呢!”
鴻臚寺卿後背出了一層冷汗,縉國的事如今人人皆知,而三皇子和聖上對這位亡國皇子一點說法都沒有,他還以為…
他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隨即言辭懇切道:
“是我的失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