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這是你想要的,我便按你的意願來。”
室內陷入了安靜,宋歸慈淺啜了一口茶,換了個話題。
“皇后娘娘後來如何了?”
說到此事,蕭燁按了按眉心,有些疲憊。
“父皇得知此事後大怒,下令將母后禁足於翊坤宮,闔宮不得探視,母后精神不太好,昨日還打罵了幾個近身伺候的人。”
他抬眼看向宋歸慈,因為母后對他做的事頗為愧疚。
“賀安,抱歉。”
“殿下,你從來沒有對不起我,何必歉疚。”
“殿下也不用去改變什麼,事情按著現在這樣進行下去,才是正確的。而待殿下承續大統後,我便會離開京城。”
此話如平地驚雷,蕭霽立刻急切道:
“你不必如此,我不會因為知道那些事就對你產生芥蒂,賀安,你當居於相位,與孤一同締造這大燕盛世。”
宋歸慈雙手揣在袖子裡,靠在圈椅中望向窗外,神態慵懶,眉眼間是這些年來少有露出的輕鬆,語氣似嘆似笑。
“殿下,我是真的有些累了,這副身子骨不好也該安生歇一陣了,而且重要的是,我打算陪巧巧先去完成她想做的事。”
“……那你們打算去何處。”
“湖安,那邊山水好,氣候養人,還有另外一點,旁邊陵縣災後重建多艱難,巧巧是想在湖安辦一所慈幼局,收養那些失去雙親的孩童。”
,!
蕭霽意外地看他一眼,沉吟片刻後道:
“你看上的人,倒也不是一般人,這是要把朝廷矜孤恤窮之事搶著做了。”
宋歸慈瞥了他一眼,悠悠道:
“朝廷要是真能在各處做到位,大燕為何還有數千孤兒棄嬰,在那些看不到的地方流離失所。”
蕭霽噎了一下,剛要開始反思就見他已經拂袖起身。
“好了殿下,話聊的差不多我也該回去了,巧巧還等著為我量體裁衣。”
見他眼角藏不住的愉悅和得意,蕭霽被下了逐客令,此時很想回到徐樂瑤身邊安慰一下不平衡的心。
磨了磨後槽牙,蕭霽站起來往外走,試圖扳回一城。
“得,我這就走,樂瑤和孩子還在家等著我。”
“殿下。”宋歸慈叫住他。
蕭霽轉過頭見他皮笑肉不笑,語氣還有些涼。
“你手下那個明元方,別讓他再來打攪我,另外奉勸殿下,這種不忠心的牆頭草,趁早拔去為好。
元日這天,京城迎來了第一場大雪。
這雪從早上就開始下,房中昨夜的炭火熄滅後,已經冷了下來,江應巧枕著宋歸慈手臂醒來時,就聽見院外紅凌的笑聲,歡喜喊著下雪了。
門外傳來略微刺耳的摩擦聲,是山雲在撓門。
江應巧動了動被子裡暖和的身體,腰間的手臂就立刻收緊,耳後貼上來一片溫熱的唇,令她耳根酥酥癢癢。
她翻了個身,回抱住他,主動仰頭與他輕吻。
“賀安,生辰快樂。”
宋歸慈揉著她的腰窩,帶著剛睡醒的鼻音懶洋洋笑道:
“那我的生辰禮,可以現在就和巧巧討嗎?”
屋內又熱了起來,兩人鬧過後又溫存了許久,將近正午才起身。
宋歸慈穿上了江應巧為他做的裡衣,兩人用過膳後,在房中燒起炭盆,溫了一壺酒對飲閒談,抱著山雲逗弄,什麼瑣事也不做,只是共賞雪色。
白雪覆蓋了錯落有致的房上瓦片,冬日慵懶的陽光穿過稀疏的樹影,讓江應巧微微眯起了眼。
直到傍晚天色暗下來,皇宮裡傳來訊息,陛下性命垂危,急詔文武百官入宮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