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因為害羞,可是現在變成更復雜的心境,她遲遲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好半天才吐出音來,壓抑在喉嚨裡:“嗯…”
她確實喜歡他。
淚水再次滾落出來。
如果人會撒謊,眼淚不會。
裡面藏著心底深處的情緒。
閆翊安突然笑了起來,難以自抑,他現在好想發瘋,做一個流浪的瘋子。
一切都好像崩塌了。
他的世界崩塌了。
他的心崩塌了。
“可以是他,那為什麼不能是我呢?”閆翊安緊緊抓著江怡的手不放,淚水也流了下來,“茵茵,我也喜歡你啊!”
“茵茵。”他哭了出聲,失去理智。
江怡也不知道,她也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怎麼回答閆翊安。
或許是她習慣了把他當哥哥,雖然他們沒有血緣關係,可是從七歲就認識,太親密了,從不懂事到懂事,閆翊安都在身邊,他們從小感情一直很好,不像其他家兄妹是吵吵鬧鬧地長大,閆翊安一直很寵她,因此突然從父母口中聽見閆翊安喜歡她,她只覺得荒謬,彆扭,難以接受,為了不讓大人們尷尬為難,她逃離到明城。
這一刻看見閆翊安的崩潰,她不知所措。
“哥哥,對不起。”她只能喃喃出這一句。
“我不想做你哥哥!”閆翊安抓住她的肩膀,“茵茵,我不做你哥哥可以嗎?”
江怡呆住了,咬住唇,沒有猶豫太久,“不可以…”
她咬得嘴唇要出了血,好像在懲罰自己。
閆翊安覺得是他讓一切不受控制,可她覺得她才是那個錯誤。
原本他們是多麼和睦的組合家庭。
當時江上廉和閆曦結婚的時候,其實沒有多少親戚看好,因為江上廉和閆曦沒有感情結晶,半路夫妻很少有走得長遠的,可是婚後江上廉和閆曦都很努力地維繫這段婚姻,閆曦也很愛她,他們也等他們都讀到高中了,才計劃孕育共同的結晶。
他們本可以繼續做最親密的親人。
“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閆翊安搖著江怡的肩膀,“我們為什麼不能相愛?”
江怡將自己的唇要破了,滲出血來,回答得肯定又認真:“不能。”
“我們只能做兄妹哥哥。”
“你冷靜一點。”
她愛閆翊安,親人的那種愛,也愛江上廉和閆曦。
如果她跟閆翊安相愛,在一起,那她跟閆翊安高興了,江上廉和閆曦不會開心,可能還會被身邊的親人朋友當成笑話。
還有閆曦肚子裡未出生的那個孩子。
不知道是可愛的妹妹還是弟弟。
如果她跟閆翊安在一起了,這個未出生的寶寶,以後該怎麼稱呼他們?會覺得他們是怎樣畸形的家庭。
她堅定而決絕的兩句話,似乎拉回閆翊安的失控,他面龐重新變成雕塑,凝固住,木訥,無神。
見他要握不住傘,江怡忙上前抓住傘柄,睫毛顫了顫,對閆翊安道:“哥哥,你既然都來了,跟我去程家好不好?程…那個程叔叔人很好的,他會歡迎你來的,跟我去程家吧。”
閆翊安任她接過傘,脫離開手,聲音低:“不用了。”
他抬手抹了下臉上的雨水,還有眼淚,說道:“來明城一趟,只是想來看看你。”
“現在也看見了,我回去了。”
“爸爸和閆阿姨知道你來嗎?”江怡問。
“不知道。”
“……”
閆翊安抬頭看她,“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們知道。”
所有的情緒好像都被壓制回最心底,閆翊安臉上恢復一些平靜和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