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笑,就知道笑,她和他相處這麼久,就這一天見他笑得最多。
方桐內心吐槽,卻見封十二伸手,從她腦門上拔下一根針。
她嚇得一動不敢動,只有眼皮輕輕眨了兩下。
“你別亂碰。”她用只有兩人才能聽清的氣聲警告,就怕一不小心驚得他手抖,把針重新插錯地方。
封十二慢慢將她頭上的銀針一根根取下,輕描淡寫道:“我略懂醫術。”
鬼才信。
方桐的眼珠跟著他的手臂移來移去,看得眼角直抽筋。
她深刻體會到什麼叫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她想把他推開,又怕碰歪頭上的針,只能大氣也不敢出,任他為所欲為。
姑且信他一下子好了。
方桐自我安慰,兩人無冤無仇,他不至於害她。
封十二取下所有銀針,攤在掌心朝她示意。
方桐看著那一大把長長的針尖就開始頭疼。
她別開眼,抬手在額頭小心翼翼摸了摸,慢慢移向頭頂上方,微微鬆了口氣。
還好,沒被紮成篩子。
封十二的嘴角又動了下,被她瞥見,她沒好氣道:“想笑就笑吧。”
她做貓的時候,什麼糗樣沒被他見過,還在他面前痛哭過一場,扎滿頭針算什麼,在他面前,她早就沒什麼形象可言。
“你為什麼打暈我?”想起這茬,她壓低聲音問罪。
不是問她會不會裝暈麼?怎麼突然就動手。
“想著還是這樣最省事。”封十二道。
方桐輕輕按了按泛疼的腦門:“你是為了找人證?”
他倆在車上商量如何對外解釋她的來歷,她主動提到可以裝作失憶,眼下“失憶”這個詞從大夫口中說出,顯得更真實了幾分。
“怕你在人前藏不住馬腳,”封十二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你從我車上下來,旁人看不出究竟,我的侍衛一定能看出蹊蹺。”
“所以你就打暈我?”方桐揉揉脖子,“我的演技有那麼差麼?”
“還好。”封十二看著她把脖子揉得泛紅,“別揉了,我沒用那麼大力。”
他是習武之人,最瞭解人體要害,他在車上壓迫她頸間的血脈,讓她暫時陷入昏迷,並不像她想象的那樣,下手有多狠。
方桐半信半疑:“你搓我毛的時候就挺用力。”
她還是隻小貓的時候,哪次被他清潔不得掉一撮毛,他自己不覺勁大,她可受不了。
封十二微微一愣,大概也是想起以前給她清洗的畫面,目光閃了閃,側過身。
“你剛才演得還行,”他沉聲道,“以後在人前不必如此浮誇,做你自己就是。”
方桐撇撇嘴。
她很浮誇麼?明明連大夫和高天材都騙了過去。
“我現在就這樣躺著?”她發出疑問,“什麼時候能下床?”
“服完藥後。”封十二道,“這裡是臨水縣驛館,我若不在,你就待在館中不要出去。”
“我想出也出不去,”方桐望著帳頂輕嘆,“我又沒錢。”
不但沒錢,還沒鞋子穿。
她懷疑封十二為了限制她的自由,故意不給她鞋子,外面下著雨,滿地都是水,她沒鞋怎麼出去?又不是真得了失心瘋。
封十二聽到她最後一句嘆息,看了看她:“你想要錢?”
“我想掙錢。”方桐強調,“可你又不願僱我。”
“等我什麼時候查實你的身份,什麼時候再論其他。”封十二不為所動。
方桐突發其想:“你就沒想過,萬一查不到呢?”
“你希望我查不到嗎?”封十二盯著她的眼睛。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