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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於在她身上找到一點熟悉的感覺,心裡的失望不覺消散了些。
“你的身份還有待查明。”他正色道,“無論你是什麼,在我查清楚之前,你只能先留下來。”
方桐眨巴眨巴眼。
“那我能不能再提一個請求?”
她早料到封十二不會輕易給她弄個身份,所以她玩了個小小的花招。
先賢說過,一個黑暗的房間裡,如果別人不同意開窗,那就提出一個更極端的要求,比如鑿開房頂,這樣別人就會同意開窗。
所謂求其上,得其中,她真正想提的要求是接下來這個。
“我不能白白留在你身邊,你能僱傭我麼?”她問,“我願意做你的侍女。”
沒有身份不會馬上死,沒有銀錢卻寸步難行,方桐打算先實現第一個目標:掙錢!
她晶亮的眼睛忽閃忽閃,看在封十二眼中,熟悉的感覺又回來幾分。
他歪歪腦袋,窗外的光徹底洩了進來,在兩人中間的地板上投下一道朦朧的光暈。
“我不需要侍女。”
這是拒絕,也是實話,他不喜人貼身伺候,在皇子府的起居多由小廝打理,便有侍女也只做些尋常雜務,後院之中簡單得有些冷清。
“我會做飯,可以去廚房幫忙,”方桐道,“別的侍女能做的雜務我也能做。”
她想了想,又說:“我還略懂文字,能計數,會算賬。”
說著說著就有點後悔,當初讀書怎麼選了文科,若是理工科出身,說不定還能搞個發明,煉鍊鋼,造造玻璃,制點酒精抗生素什麼的,她就不信封十二值得拒絕她。
不過有句話叫什麼來著,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封十二不答應沒關係,她可以磨。
“你會的這些別人也會,”封十二注視著她,目光是一如既往的平靜,“為什麼選你?”
這口氣,簡直和現代的甲方爸爸們一樣,讓方桐恍惚回到做社畜的日子。
“因為沒有你就沒有我的今天,”她厚著臉皮道,“我是來報恩的,留我在身邊對你更有價值。”
“什麼價值?”封十二笑笑,“按你的說法,你連變身都不能自控,還能幫我做什麼?”
“我知道前日在溪邊伏擊你的兇手來歷。”
方桐話音剛落,就見封十二的眼神凝了凝。
“事關重大,不可妄言。”
他可以接受她為了自保編故事騙他,但涉及正事,他不希望她拿這個做幌子。
“我沒有騙你,”方桐一掃方才的虛情假意,神情比他還鄭重,“使鐵鏈那人不是山匪,是白鳥閣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