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始作俑者?”
黨委老師用力把水杯往桌上一磕,杯中的茶水晃出些許,染沉了紅木茶寵。
“既然事情都搞明白,就趕緊散了吧。”
他厲聲呵斥道。
滿室寂靜,每人都數著自己心中的小九九。
白雪隱約察覺到貓膩,明明把她叫來的時候很是乾脆,怎麼到真相要水落石出之際,又要趕他們離開。
容不得她細想,劉哥猛地一下站起來,話也不說一句就悶頭往辦公室外走。
“你不準走!”
白雪高聲喝道,可他的腳步卻沒有絲毫停頓,反而越來越快,他的手掌摸上門把手,就要離開。
“你知道造謠誹謗瀏覽量超過5000就要負刑事責任吧,劉安明?”
冷不丁的,晉淮安不疾不徐地說道。
劉哥的身影立馬變得僵硬,他垂下頭,看著近在咫尺的門把手,久久沒能按下。
黨委老師急得汗都冒了出來,還要硬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淮安,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身為學生會會長,有維護校學生會形象的責任。”
晉淮安語氣平淡,說出口的話卻重逾千鈞。
“你在論壇上釋出的誣告學生會撤職並不作為的帖子嚴重影響了學生會的聲譽,瀏覽量超過5000,我可以代表學生會主體,對你進行訴訟。”
“你血口噴人!我沒有發過什麼帖子!”
劉安明惶恐地回頭,臉上早已沒了血色,震驚地看向晉淮安,聲音顫抖。
“Ip精準定位到你的宿舍內,我若是想查,那個手機號在誰名下誰使用過也能查清楚。”
晉淮安想起論壇中的汙言穢語,又瞄見身側白雪因為激動微微泛紅的眼尾,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陌生心疼感出現在胸口,肆虐翻湧,他不再忍讓,厲聲道。
“把金採楹叫過來。”
“或者,我的律師會聯絡你。”
他在校內一向低調,大多數人已然忘記,晉淮安是頂著什麼頭銜進的b大。
晉氏的家族集團,去年貢獻了b市全市Gdp的8%,是當之無愧的龍頭企業,旗下投資了兩家紅圈律師所,打官司十場十勝,未有敗績。
他有個黑稱叫做“必勝客少爺”,即使是黑稱,也能看出他家族的勢力雄厚。
劉安明面對死局,知道沒有回寰的餘地,頹唐地垂下手腕,耷拉著肩膀回到沙發旁,給金採楹撥通了電話。
經此一遭,管慧也明白了,自己是被他人所害,利用她去詆譭白雪。
幕後主使居然是金採楹。
她生氣歸生氣,還是態度友好地與白雪握手言和,爽快道。
“我現在就去論壇幫你闢謠!”
晉淮安也在一旁附和。
“你不必擔心,論壇上的不實言論學生會宣發已經在打擊並闢謠了。”
他們目光相交,難言的情愫在眼底蔓延,湖面平靜的假象已被打破,炙熱情感匆忙冒出了尖尖,白雪經不住,率先移開了視線。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金採楹並未前來。
反而到場的是黨委統戰部主任金逸行。
白雪並不認識他,來人大肚便便,滿面橫肉,不像是個做學問的,而像屠夫,看見他們一行人都在辦公室,未語先笑,堆積出令人作嘔的肉褶子。
除了白雪,其餘人都尊崇地望向他,朗聲問好,晉淮安也不例外。
金逸行十分熟稔地拍打著晉淮安的肩頭,哈哈大笑。
“很少在黨委看到你啊淮安,還以為你真的一心只讀聖賢書,不抬頭呢。”
晉淮安冷淡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