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玉詫異地轉過頭。
下一瞬,被小姑娘抱了個滿懷。
他一時間沒有站穩,兩個人齊齊跌入身後那張喜床。
蘇扶楹雙臂環著他的腰身,從他的懷裡抬起頭,瞪著雙小鹿眼喜悅地看向他:
“多謝相公給阿楹住這麼好的屋子!”
謝安玉下意識地抬手回抱住她,撞入那雙欣喜的眸子。
“你在宋府到底過得是什麼日子?”
瞧她的打扮,家裡不缺金銀。
且剛剛一路上走回來,小姑娘嘰嘰喳喳地說了不少話,不難聽出她爹爹為了讓她過好日子,給她添了不少嫁妝。
足夠佔滿整條街的漂亮箱子……
就這樣,宋府的人竟然還敢苛待她!
蘇扶楹一想到在宋府的這些天,她便忍不住地發抖。
謝安玉抱著她坐直了身子,凝眸問道:
“不許瞞著,把你知道的,記住的,全都說出來。”
他既然已經這把人帶了回來,自然日後要想些法子替她把屬於她的都要回來。
憑什麼白白便宜了宋府那一家子忘恩負義的小人!
蘇扶楹抿抿唇,小聲囁喏道:
“可是花嬤不讓阿楹在背後說別人……”
小姑娘受了不少委屈,光是提到,鼻頭又紅了。
豆大的眼淚驀得砸到謝安玉的手背上。
燙得謝安玉心口一縮。
“我現在是你的相公,花嬤有沒有告訴過你日後都要聽相公的話?”
蘇扶楹一愣,眼睫上掛著淚珠,忽閃著眼睛,好半晌才點頭。
“對、花嬤說過,日後都要聽相公的。”
也是因為這句話,所以蘇扶楹面對宋復很多無理要求,她都照做。
哪怕她不喜歡。
很不喜歡。
蘇扶楹鬱悶地癟著嘴,還在猶豫要不要違背從前花嬤的叮囑。
謝安玉大手抹去她臉上的淚珠,半哄半忽悠著開口:
“聽話,同相公說,相公不會告訴花嬤的。”
“當真?”
“當真。”
蘇扶楹立馬反握住謝安玉的胳膊,一口氣往外倒苦水。
手舞足蹈地比劃著宋府裡的人是怎麼對得她。
“宋府說新婦入門,不能、不能……總之,不能住太好,吃太好,免得日後沒有規矩。阿楹就住在柴房,那柴房漏風,沒有床沒有被子,只有茅草。臭烘烘的……阿楹不喜歡!”
“宋復還叫我給他洗衣服。這個花嬤教過阿楹,阿楹會!”蘇扶楹聊到這個,頗有些小自豪,但下一瞬,她便垮下來臉,害怕地抖著身子。
謝安玉以為她冷,便撈過身側的被褥,抱在她身上:“冷?”
蘇扶楹扯著嘴角搖搖頭。
“宋復他叫人把我踹下河,我還看到他讓下人拿竹竿打我,我一露出水面,他們就打我……嗚嗚嗚!”
“宋復還讓我吃芋兒糕,小時候就是因為吃了他給的芋兒糕,阿楹才會變笨的,阿楹不要吃芋兒糕了!以後都不要吃……”
謝安玉起先臉上還能維持笑容,到後面,硬朗的面龐染上陰霾,那模樣嚇到蘇扶楹了。
小姑娘怯生生閉了嘴,縮著脖子小聲道:
“相公,你臉好黑,好嚇人……阿楹不說了。”
謝安玉逼自己笑了下,蘇扶楹更怕了。
他索性將小姑娘抱入懷中,輕拍著安撫。
直到懷中的那道身子漸漸平靜下來,他才將自己疑惑地問出口:
“宋府這樣對你,你爹爹為什麼還要把你嫁過來?”
蘇扶楹趴在對方的肩膀上,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