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坐在大椅中的寧宴,聽了謀士的話,臉上極快地劃過一絲不悅。
渭城的景象的確出乎他的意料,那女子提出的一些政策,他參政多年,也能從這些政策中看出高明之處。
可又如何?
一個在政見上有些見解的女子而已,如何與當初位高權重,又手握重兵的徐魏庭相比?
且他想要的是齊湛這個涼地之主死,難不成齊湛只要獻出此女,他就要饒過齊湛不成?
不過他知道謀士不是這個意思。
因為此謀士知道他的心思,且他這次之所以來涼地,還是因為此謀士給他獻上一物。
說此物能置齊湛於死地。
寧宴揮退來稟報的下屬,待室內只剩下他和謀士兩人,這才道:“那女子是齊湛什麼人?”
他實則不是太感興趣,之所以過問,不過是給謀士一個面子罷了。
畢竟這個謀士身份特殊,且這次事要是能成,他還要大大賞賜謀士。
年過三旬的謀士,右手撫了下唇上的兩撇鬍子,眼睛裡極快地劃過一抹精光。
“此女是齊湛的女人,殿下想想,只讓齊湛死太便宜他。奪了他的女人,又讓他被群起而攻之,這樣豈不更加痛快?”
關於付希和齊湛的關係,除了齊湛舊部,如望舒問風等人清楚之外,其餘人都是不知道的。
即便什麼有心人打聽,也只知道她是齊湛的侍衛。
三國使臣今日的一番打聽,只知道她名叫付希,猜測她應是齊湛手底下一名女官。
反正無人知道她是齊湛的女人,而這個謀士卻如此和寧宴道。
“先生此建議甚妙,就這麼辦!”寧宴聲音透著滿意欣喜。
既是齊湛的女人,就算貌若無鹽,蠢笨如豬,他都不介意先奪了再說。
“多謝殿下。”謀士拱手致謝。
看一眼寧宴身旁桌上放著的一個盒子,這個盒子是他獻出的。
謀士提醒道:“殿下,此物還需小心藏好,要是被齊湛派人來偷去,那就功虧一簣了。”
“此物真如你所說,外力無法開啟?”寧宴伸手,在那個玄黑色、兩隻巴掌大小的盒子上拍了拍。
“不錯,此物乃玄鐵製成,任憑齊湛武功如何高強,他也無法開啟這盒子。”謀士點頭道。
“玄鐵?”寧宴狐疑的目光向謀士看去,“此物先生是從玄仙宗得來的?”
玄鐵何等貴重之物,小小謀士怎麼會有?
他這個謀士,和天下第一大宗玄仙宗,有些關聯。
玄仙宗雖身處江湖,地位卻隱隱凌駕於三國之上。
即便是三國皇室,對上玄仙宗的人,也不敢有所怠慢。
但玄仙宗為何會幫他?
不止謀士獻上此物,甚至說動東炎、南淵,派使臣同他一道來涼地。
謀士看一眼他的神色,笑道:
“齊湛把涼地攪合得天翻地覆,甚至窩藏北靖的通緝欽犯,如此罪大惡極之人,玄仙宗怎能不管?”
“玄仙宗知曉殿下有誅殺此人之心,自是要助殿下一臂之力了。”
一番話聽完,寧宴笑了一聲,心裡對謀士的那絲懷疑煙消雲散。
玄仙宗風評極佳,一向有鎮邪祟、蕩魍魎、滌汙穢、護蒼生之名。
管天下不平事,殺天下兇惡之人。
江湖在玄仙宗管制之下,三教九流、宵小之輩盡散。
現如今的江湖一片朗朗氣象,連小小迷藥都無人敢用,一旦誰用了,被玄仙宗知道,那就是個死。
二十年前的三國還時有戰事。
戰爭殘酷,玄仙宗心生不忍,於是在三國之間遊說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