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冷淡,聲音清冷,彷彿對他不屑一顧,寧宴嘴角的弧度卻一下擴大。
他見過不少絕色,也有過不少女人,但那些女人和她相比,一下成了庸脂俗粉。
他是一國太子,北靖多少高門貴女想要討好他?
齊湛區區涼地之主的女人,居然看不上他?
寧宴怒意升騰之餘,心裡也湧上一股馴服欲。
等齊湛成為眾矢之的後,她沒了庇護,看她如何在他身下承歡?
但現在讓齊湛難堪要緊。
寧宴一雙眼睛在付希身上肆無忌憚地掃視,口中道:
“姑娘誤會本宮意思了,本宮曾有一寵妾,其相貌身形和姑娘一般無二,今一見姑娘,竟像是遇見了故人。”
齊湛全身的肌肉一下繃緊,一雙鳳眸極具危險地眯了起來,氣息也重了幾分。
這話一聽就是鬼扯!
寧宴竟敢拿他的女人,去和什麼妾相提並論?!
付希按在他拳頭上的力度很重,齊湛明白她的意思。
雖說他是有殺寧宴之心,卻不能現在殺,更不能當眾殺。
等寧宴離開涼地地界,他定會讓寧宴成為一具屍體!
殺寧宴之前,他必要挖了寧宴一雙招子!
齊湛這麼想著,生生忍住了沒有立馬暴起殺人。
望舒和問風,還有涼地一眾官員的臉色都不好看,北靖太子欺人太甚!
可見齊湛沒有動作,他們也只能按捺不動。
東炎和南淵使臣都有些傻眼,原來北靖太子來涼地的目的,和他們不一樣嗎?
要是奔著恭賀交好來的,怎麼會當眾侮辱涼地君上的女人?
但他們可不會冒著得罪北靖的風險,去替涼地出頭。
況且,涼地和北靖要是交惡,於他們來說可是好事。
三國之間,雖然近年無戰事,但暗地裡的較量卻是不斷的。
兩國使臣這麼一番計較之後,都默默坐等看戲。
宴廳一時間安靜了下來,連充當背景樂的絲竹聲,也已經不知何時停了。
“太子的愛妾,倒是長了一副好相貌,不過可惜了,眼光卻不怎麼樣。”
付希清冷的聲音在安靜的室內響起,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
眾人都有些驚訝,北靖太子明顯是在侮辱看低她啊。
就算是太子的寵妾又怎樣?不也還是妾?
涼地之主齊湛,和她並肩齊坐接待使臣,便是貴為一國皇后,也沒有這樣的待遇。
她目前雖然是無名無份,但地位上來看,涼地君後的身份來說,她都有過之而無不及了吧。
在涼地擁有這樣高地位的她,被人當眾侮辱看低,臉上居然一點怒意都沒有。
且,她誇太子的寵妾長了一副好相貌,不就是在變相地誇她自己?
這是何等的胸懷和自信,才能做到這樣寵辱不驚?
這樣的女子,他們以前反正是沒見過。
“眼光不怎麼樣?”寧宴不解的聲音這時響起。
在付希身上掃視的眼神,改為迎上她的目光,“姑娘這是何意?”
寵妾什麼的,自然是他扯來給齊湛難堪的。
齊湛的女人,難道還真認識一個和她長相一樣的人不成?
眾人聽他這一問,也突然想起來。
對,她說寧宴寵妾長相好,但眼光不怎麼樣,到底什麼意思?
付希心裡不是不生氣,而是沒有表露出來。
寧宴在她身上看來看去,像打量什麼貨物的眼神,她早在心裡吐幾百遍了。
至於把她和妾相提並論什麼的,這樣的言語她沒有覺得有多大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