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寧宴既然拿她開刀,她就不會客氣。
她聲音已不再清冷,而是透出了笑意道:“既長了和我一樣的相貌,她怎麼就沒有生出和我一樣高的眼光?”
她的眼光?
眾人不明所以。
卻見她笑容晏晏又道:
“我的眼光可高了!只有世間最最優秀的男人才看得上!一般的男人,都是入不了眼的,她卻做了太子的妾,唉,可惜了!”
隨她話音落下,這間寬敞的宴廳很靜,死一般的靜。
她意思是說,北靖太子入不了她的眼,北靖太子,只是一般的男人。
不止如此,她既然是涼地君上的女人,也是在變相地說,涼地君上是最最優秀的男人,而北靖太子,比不上涼地君上。
男人最好面子。
如果在一個女人眼中,一個男人比不上另一個男人,甚至是雲泥之別。
可想而知,這個男人會生出怎樣滔天的怒火。
不得不說,她對北靖太子的這一反擊,極好!極漂亮!
但北靖太子可不是個好相與之人,她這樣一來,算是把人得罪狠了。
涼地一眾官員覺得痛快之餘,心裡不免有些擔憂,他們涼地,現在得罪得起北靖嗎?
望舒和問風就沒有這樣的擔憂了。
北靖太子麼,付希只是讓他當眾難堪而已,這都算是輕的!
東炎和南淵使臣紛紛低頭,不見寧宴現在的一張臉烏雲密佈,正醞釀著暴風雨?
他們雖然是想看戲,但也不敢表現得太明顯。
最後是齊湛一聲輕笑打破了廳內的死寂。
他攤開拳頭,手心一翻,已經和付希的手十指相扣。
之前心裡不管是有再大的怒氣,付希那番話之後,也已經煙消雲散。
齊湛心情極好地向寧宴看過去,“可見本君這裡並沒有太子的故人,太子還有什麼話想說?”
寧宴五官猙獰了一下,一雙看著齊湛和付希兩人的鷹眼,陰沉得要滴出水來,最後哼笑了一聲。
他比不上齊湛?
很快他就能讓這個女人知道,他到底比不比得上!
“既是恭賀而來,本宮怎會沒帶賀禮?”
寧宴陰鷙的眼神,衝殿外揚聲喊:“把本宮的賀禮呈上來!”
東炎和南淵使臣,這時也才想起來,的確是該到呈賀禮的環節了。
今晚的戲太精彩,他們一時竟然忘了。
不過何時呈賀禮,該是涼地君上來下令才對,北靖太子是不是喧賓奪主了?
齊湛這時和付希對視一眼,兩人都在對方的眼神中讀出兩個字,來了!
寧宴這麼迫不及待,他的賀禮,必定不尋常。
而寧宴的話音已經落下有一陣,依舊沒人進來,顯然涼地的人並不聽他命令。
齊湛不屑的眼風掃過他,低沉的聲音道:“呈上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