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寧晨幾個縱躍,沒入黑夜之中,沒了蹤影。
問風忍不住出聲:“就讓他這麼走了?”
付希不解的眼神看過去,她本來就希望人趕緊走。
現在人終於走了,什麼叫就這麼讓他走了?
難不成讓人留下來喝杯茶再走?又或是留下一條腿,再放人走?
反正她是沒明白問風的意思。
可還沒說什麼,望舒旋即也道:“是不是得派人跟上去?”
付希扭頭看他,“為什麼要派人跟上去?他的輕功你們也看到了,派誰去能跟得上?”
這兩個人是怎麼回事?
不是已經知道寧晨身份了?
應該知道這個身份意味著什麼,這是一個目前他們能不招惹,就儘量不要去招惹的人。
他們已經有了北靖太子這個敵人。
要是再去樹立寧晨這個敵人,傷了他或是得罪他。
到時進而得罪北靖皇帝,涼地豈不是要和整個北靖為敵了?
寧晨今晚輕輕地來,又輕輕地走,把雲霄宮當他自家後花園的行徑雖然讓人很不爽。
但付希覺得,也只能先暫時嚥下這口氣,以後再說。
望舒問風其實也明白這個道理。
但有一件事,他們咽不下心裡那口氣。
他們兩個人的性格從小到大就很不同,思維和腦回路一向也很不一樣。
但這次,兩個人都很擔心一件事。
他們都看出來了,寧晨對付希心懷不軌。
要是以後他對付希糾纏不休,那還得了?
所以問風不想把人就這麼放走。
可要問他,到底想把人怎樣?殺了還是關了?他心裡其實也沒個主意。
望舒是明確知道不能把人殺了的,但要什麼都不做也不甘心。
想著先跟上去,至少要時刻知道寧晨行蹤,才好去做防範不是?
但付希說得對,派誰去能跟上寧晨?
總不能把墨甲墨乙派出去吧,這兩人,可是要時刻跟著主子和付希的。
望舒無聲苦笑了下。
他以前,恨不得付希能趕緊離開主子身邊。
現在卻截然相反,只希望她能長長久久留在主子身邊。
寧晨是一國皇子,還是極其受寵的皇子,他現在雖然不是太子。
但要是他願意,望舒絲毫不懷疑,北靖皇帝會即刻廢掉寧宴,讓他去當太子。
這也意味著,寧晨要是想,他以後會是一國皇帝。
主子雖然是涼地之主,但身份地位上,總歸比不過寧晨。
寧晨要是和主子搶人,主子搶得過嗎?
付希是一點不知道他們的想法,見兩人不說話了,於是揮下手,轉身回寢殿。
齊湛還是和往常每一個朔日一樣。
子時一到,即刻褪去滿面的冰霜,就跟身上裝了定時開關似的,準時準點。
現在望舒和問風,已經不敢常來寢殿。
即便是來,也只是在殿外稟報,不大好進入寢殿了。
所以這次在寢殿裡等著齊湛睜眼的,只有付希一個人。
“醒了?”
這是他們確定關係之後,齊湛歷經的第一個朔日,以前沒覺得朔日難熬。
這一次,付希看到他褪去冰霜,心裡忍不住就是一陣欣喜。
付希坐在床沿,嘴角掛著笑意看他。
“嗯。”齊湛久未說話的聲音有些沙啞,目光定定地看在她臉上。
這一個對視,竟然生出一眼萬年的感覺。
付希不自在移開眼,清了下嗓子,“你……啊!”
想問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