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風上身往後仰了仰,語氣淡漠道:“反正我有我的忠主之道,也知道自己該忠心於誰。”
“你這話何意?”望舒抬頭瞪他,“覺得我對主子不忠心?會害主子不成?”
“我可沒這麼說。”問風嘀咕了一句。
“身為兄弟,我提醒你一句,付希可不是個好惹的,主子也不會高興看到你與她為難。”
望舒氣得笑了一聲,他已經領教過了,那確是個不吃虧的主。
可問風話裡話外,明顯對她多有維護,望舒無奈一嘆:“你以為這樣就是對主子好了?”
問風兩手往桌上一攤,“我腦子沒你的好使,不知道怎樣是好,怎樣是不好。你不是軍師嗎?自己和主子說去。”
望舒氣得站起了身。
離去之前他肅聲道:“主子叔父的話,看來你是一句沒有聽進去。”
聽到那人問風麵皮緊了緊。
他看不透那人,對那人又敬又畏,只想離得遠遠的。
哪裡會像望舒那樣,老去琢磨他話裡話外的意思?
望舒出了門,直奔齊湛的主院而去。
到得主院門前,一時卻又躊躇起來。
他該怎麼說?又能說什麼?說了主子就會聽嗎?
抬眼瞥見東方懸掛一輪下弦殘月,夜已過半。
望舒輕嘆一聲,轉身正要離去,忽見兩百米開外燃起一片紅光。
仔細一辨認,是杏兒所住的院子起了火。
那付希今夜也住在那裡。
望舒心臟跳動得快了起來,張嘴要喊人的話生生嚥了回去。
若她……倒能免他諸多麻煩。
主子認識她的時日不長,便是傷心,必定也不會長久。
望舒嘴角溢位一抹笑意。
邁步就要離去,心頭卻忽地重重一跳,想到了杏兒。
閉眼深吸了口氣,望舒揚聲喊了起來:“走水了,快來人!”
原本靜寂的山莊呼吸間人聲鼎沸。
“走水了!”
“快救火!”
……
侍衛們提桶打水,紛紛向火光處湧去。
望舒倚靠在主院門前,他明明什麼都沒做,手腳竟感到一陣痠軟無力。
“何處走了水?”
院內傳來聲音,望舒轉頭一看,見是穿戴整齊的齊湛從內走出來。
他聲音僵澀:“主子,是杏兒的院子。”
這話一落,見齊湛連短短几步院門都不願走,足下一點,人已竄了出去。
望著齊湛背影消失的方向,他搖頭笑了,“果真在意得緊吶。”
雖說已經出聲喊人救火,還不確定杏兒到底如何,望舒掙扎起身,跟了上去。
到了地方,見杏兒和付希站在院外。
看來兩人都沒事。
他走到杏兒身旁,“你沒事吧。”
杏兒只著一身白色寢衣寢褲,她雙手攏著前襟,慶幸道:“幸虧付希警醒,不然今晚我倆怕是要變成燒豬了。”
付希此時同樣一身睡衣。
只不過比起杏兒的,她的睡裙露胳膊露腿,一旁的大火還未全部澆滅,她倒不覺寒冷。
此刻付希卻也顧不上這個,一雙眼不著痕跡地打量望舒。
來到這逐日山莊的第一晚,她的住處就起了火。
巧合?她可不信這個。
被濃煙嗆醒後,她第一時間沒有出聲叫喊,轉身去隔壁房叫醒了杏兒。
兩人奔出院子。
待她要去檢視周圍情況時,遠遠聽到了望舒叫喊的聲音。
縱火要燒死她的人是誰?
是望舒嗎?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