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樣,自小沒有父母在身邊。
但他好歹有個叔父。
付希問杏兒:“齊湛的叔父,你很怕他?”
不是說虧有了他,他們才能活下來?
又為什麼懼怕他?
“也……也還好吧。”杏兒垂下頭避開她的目光,“他不經常出現的,這麼多年我們也沒見過他幾次。”
這倒有些奇怪了。
身為長輩,他就放心讓幾個孩子一起過活,沒有大人照看?
無論有什麼樣的苦衷,這種行徑也是可惡。
付希心下升起一絲怒意,這怒意卻又找不到源頭。
“不說他了。”杏兒伸手過來拉她,“我和你說說主子以前的事吧,付希你不知道,主子小時候他……”
“杏兒。”付希忙打斷她,“我趕了幾日路,風塵僕僕的,有沒有熱水?我想洗個澡。”
且不提她對齊湛以前的事不感興趣,她一身疲憊,只想洗個澡早點去休息。
要是讓杏兒開了這個話頭,感覺她今晚別想睡覺了。
“也是,你都臭了。”杏兒聳動了幾下鼻子,起身往外走。
“你等著,我現在就去燒水。”
付希:“……”
忙活大半個時辰,在杏兒幫助下,付希終於得以上榻休息。
茫茫夜色中,望舒敲響了問風房門。
未待房內的人應答,他推門而入。
“就知道你會來。”問風瞥他一眼,從榻上起身。
望舒在房中央的圓桌旁坐下,自顧倒了杯茶水,“那女子是怎麼回事?”
問風知道他想問的是什麼,在望舒對面坐下,“她叫付希。”
接著問風講起了一路發生的事。
望舒聽完,喝水的手頓了頓:“想不到她竟有這般本事,難怪主子會收她做貼身侍衛。”
問風用眼神瞟他:“不止於此,我覺得主子挺在意她的。”
“怎麼說?”望舒皺眉。
問風想了想,又補充了幾處細節,尤其說起在及雲谷停留時的事。
望舒“砰”一聲拍下了茶盞,瞪眼道:“他們同床共枕過?”
問風抬手擦了濺在臉上的茶水,一臉不在意地“昂”了聲。
望舒氣得伸手指他,怒道:“你怎麼不攔著主子?以為這是小事?”
主子若是一般愛花之人,事了拂衣去,那倒是無妨。
可他不是。
自小到大,哪個女子能近他身?連一起長大的杏兒都不能。
主子現在對一女子另眼相待,還如此親密,何其可怕?
“攔著主子?”問風神色不屑地嘁了聲,“主子是怎樣的人你不知道?換你,你攔得住?”
望舒只覺頭疼,手撐額頭,閉眼吼道:“你個武夫,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