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的被褥之中。
他渾濁的雙眼死死瞪著唐萱兒,喉間發出“庫呲庫呲”的聲音。
唐萱兒“嘖”了一聲,彷彿在安撫自己的愛寵,“發什麼火呢?我今日來是有好訊息,想不想聽?”
男人黑青色的嘴唇抖動。
除了那“庫呲庫呲”聲,口中卻再發不出任何其他聲音。
“近日涼地來了號人物,他短短几日就拿下了渭城。”她一臉愛慕的神色。
男人的身體這時激烈抖動了起來,瞪她的雙眼,眼珠恨不得從眼眶中爬出來一般。
她卻似還嫌不夠,捧著心口一臉心馳神往道:“我要嫁給他,和他共享惠城。”
男人停止了掙扎,渾濁的雙目也逝去了最後一點光彩。
唐萱兒定定看他一陣。
俏麗的面容慢慢變得冷若寒潭,聲如其面:“到那時,您就可以去死了,我的好父親。”
……
渭城的議事大廳。
望舒道:“這幾日上下審問了一遍,無人知道‘於三阿’這個人,現在可以確定他投靠的不是渭城。”
問風接下話頭:“還剩下九座城,他到底會在哪座城?”
鄭先生唉聲嘆氣:“得趕快找到人,再拖下去天雷草恐怕就全毀了。”
問風瞥他一眼,神色略有不滿,“誰不想早點把人找到?您老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鄭先生氣得一下坐直了身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除了老夫,你們都不在意天雷草了是不是?”
“嘿,您老這話說的?”問風一下來了氣性。
“天雷草可是煉製主子解藥的藥材,我們當初拼死拼活找到的,會不在意?”
聽了這番話付希一下想起來了。
之前有侍衛和她說過,天雷草是齊湛解藥的一味藥。
他每月朔日冰霜覆體,難道是因為中了毒?
鄭先生起身欲要爭辯。
望舒忙站出來打圓場,“人還未找到,我知道你們急,但是先別急。”
“飯要一口一口吃,人也得一步一步找,你們說是不是?”
齊湛的低沉的聲音這時響起,“人不在渭城,便一座城一座城找過去,只要他人在涼地,必能找出來。”
望舒笑意融融地拱手:“主子說的是。”
兩人這一來一回,付希敏銳地嗅出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她甚至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齊湛恐怕是志不在奪一城,而是想謀取整個涼地。
嘖,男人的野心吶。
這時大堂走進來一個侍衛。
侍衛稟報道:“府外有個女子求見主子,她自稱是來自惠城的唐萱兒,主子見不見?”
“這女子是什麼人?她來見主子做什麼?”問風一臉奇怪道。
齊湛沒說話,眉宇間亦隱隱有疑惑之色。
望舒思索了下,拍掌道:“她是惠城城主的千金,唐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