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希不解:“朔日又怎樣?齊湛的病和月亮有關?”
是不是太扯了?
就像吸血鬼不能見陽光一樣,齊湛沒了月華照耀,就變成一座冰雕不成?
“不知道。”望舒搖了搖頭,“主子十五歲之後,每月的朔日就會變成這樣,尋不到緣由。”
這倒是奇了。
隱藏疾病麼?
付希低眉回想藏書閣中的書籍。
腦海中搜尋了一陣,卻找不到任何相關記載。
“若再找不出緣由並徹底根治,恐於主子壽命有損,你怕不怕?”
望舒語調幽幽,夜色下的目光晦暗不明。
付希笑了一聲,睨著他:“我怕什麼?說起來軍師怕不怕?”
齊湛一時半會還死不了。
等她還了七靈果,了了這段因果,從此就和他互不相欠了。
又有什麼可怕的?
望舒怕不怕就不好說了。
他卻笑笑不語,神色意味深長。
付希表示看不懂,搖了搖頭道:“齊湛叫我陪他,病人的要求總不好拒絕,我先進去了。”
望舒沒有跟進來。
杏兒未多久倒是送來了膳食。
進食之時,看著榻上的齊湛她不禁想,他會不會也餓了?
很快卻忍不住搖頭笑了。
齊湛現在就像一隻被留在了琥珀之中的昆蟲,美麗卻無聲無息。
又怎麼可能會有知覺?
於是付希便不避諱,讓杏兒叫人把浴桶直接搬進了房間,在房間一角沐浴。
沐浴過後轉身看一圈。
房內除了那張大床,沒有其他地方可以睡覺的。
猶豫了一下,她最終和衣躺在了齊湛身邊,沉沉睡了過去。
付希是被爭吵聲吵醒的。
醒來發現窗外已經天色大亮。
門外的爭吵聲雖不甚大,她還是聽出了是望舒和那鄭先生。
“天雷草交到老夫手上之後便沒動過,老夫如何知曉,它是如何出的問題?”
望舒聲音壓抑:“所以天雷草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老夫細細檢驗了一夜,若是沒出差錯,天雷草的根莖應是被人澆淋過毒汁,毒液已經遍佈了整棵藥草。”
付希驚得一下坐起了身。
支耳細聽。
“什麼毒?是否有解毒之法?”望舒道。
鄭先生嘆氣:“煉丹製藥老夫在行,醫毒不是老夫所長,實在沒有解毒之法。”
“你打算就這樣回稟主子嗎?”望舒道。
“解不了毒老夫有什麼辦法?毒又不是老夫下的!”
他們似乎又吵了起來。
付希無心再聽。
低頭去看齊湛,他包裹在冰霜中的面容俊美安詳,像天上仙人一般。
為了拿到天雷草,他們當初費了多大周折?結果天雷草不能用了?
齊湛醒來知道了,還不知道會怎麼想?
付希反正是很不爽,尋找天雷草的過程中,她可是也吃了一番苦頭的。
一整個白日齊湛就那樣靜靜睡著。
望舒告訴她,今晚子時一過,他便會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