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曉雲你可得把人抓緊咯,這麼好的小夥子,打著燈籠都難找吶!” 另一個年輕些的姑娘也跟著起鬨,還俏皮地朝張曉雲眨眨眼。
張曉雲被說得滿臉通紅,嗔怪地瞪了同事們一眼,可那嘴角的笑意怎麼也藏不住,嬌嗔道:“你們呀,就會拿我打趣,也不怕我惱了。”
陳超臉上掛著真誠且和煦的笑意,目光溫柔地凝望著張曉雲,聲音不高卻滿是誠摯,字字句句都透著肺腑之情:“曉雲,說實在的,遇見您吶,那可真是我這輩子的福氣。打從見著你的第一面起,我這心裡頭就像被春風拂過,泛起層層暖意與歡喜。” 說著,他微微側身,看向店內正忙碌收拾、臉上仍洋溢著吃糖後甜蜜笑意的同事們,繼續道,“您在這供銷社,每日忙忙碌碌,多虧了大夥幫襯,往後要是碰上啥事兒,還請姐姐們、妹子們多搭把手,拉曉雲一把。我陳超是個知恩圖報的人,這份情誼,我定會銘記於心,改日定當好好酬謝。”
張曉雲聽得眼眶微微泛紅,嘴角卻噙著一抹羞澀又幸福的笑意,輕嗔道:“你呀,淨說些見外話,同事們向來待我如親人,哪會袖手旁觀。” 話雖如此,心裡頭卻因陳超這番貼心體己的囑託,暖流湧動,愈發篤定兩人間這份情誼的分量。
同事們也紛紛圍攏過來,七嘴八舌地應和著。“小陳,你就放心吧,曉雲跟自家妹子似的,我們指定護著!”“就是,甭提什麼酬謝,大家有緣在這一處共事,相互幫襯是應當的。”
陳超一一謝過,這才深吸一口氣,似是要把這滿屋子的溫情與煙火氣都藏進心間,而後衝張曉雲揮揮手,灑脫又不捨地告別:“曉雲,那我先走啦,你好生忙活,別累著咯。” 說罷,他轉身,大步邁向門外漸濃的夜色之中。
寒夜的風依舊凜冽,呼嘯著吹過街巷,陳超縮了縮脖子,雙手插兜,腳步卻輕快得很。腦海裡不斷浮現出張曉雲那嬌俏的面容、軟糯的話語,還有供銷社裡大夥熱熱鬧鬧、親如一家的場景,滿心都是甜滋滋的滋味,竟也不覺得這路途漫長、夜色孤寂了。街邊昏黃的路燈拉長他的影子,一路護送他往家的方向走去,懷揣著對下一次相聚的期待,對未來日子的憧憬,每一步都邁得穩穩當當、充滿力量。
陳超剛一邁進院子那略顯陳舊的門檻,就見那一直像個幽靈般潛伏在陰影角落裡的劉海中,恰似聞著腥味的貓,眼睛驟地瞪大,精芒一閃,旋即滿臉堆笑,手腳並用、慌里慌張地一路小跑著迎上來,那模樣,諂媚之態盡顯,活脫脫就是戲臺上那極盡討好之能事的丑角兒。
“哎呀呀,陳科長吶,您可算是平安歸來咯!瞅瞅這外頭的天,冷得跟冰窖似的,您還在外頭奔波忙碌,不辭辛勞,真真是讓我這心裡頭啊,既敬佩又不落忍吶,太辛苦咯!” 劉海中一邊說著,一邊大幅度地彎腰點頭,那腰彎得,好似被狂風吹折的稻稈,就差沒直接給陳超跪下來磕幾個響頭了,雙手還在身前一個勁兒地搓著,盡顯侷促與巴結。
陳超心底跟明鏡似的,通透得很,一眼就看穿這劉海中此番行徑,指定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 沒安好心,可臉上呢,卻仿若被春風拂過的平靜湖面,波瀾不驚,連一絲漣漪都未泛起,只是故作懵懂地微微挑眉,眼神裡滿是疑惑與不解,不緊不慢地開口應道:“喲,二大爺,今兒個這是咋啦?您這般殷勤勁兒,可著實讓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咯,莫不是有啥事兒瞞著我,才想著這般討好賣乖呀?” 說著,腳下步伐不停,依舊氣定神閒地朝著自家那扇斑駁的屋門走去,可眼角的餘光,卻似有實質般,緊緊鎖住劉海中的一舉一動,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破綻。
劉海中亦步亦趨地緊緊跟在陳超身後,那模樣,就像被磁石牢牢吸附住的鐵片,不離不棄。臉上的笑意愈發濃烈,簡直要溢位來了,可這笑吧,怎麼看都透著一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