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在臨走前單獨見了風琳南一面。
從拓跋浚開始寵幸除風琳南之外的後宮妃嬪起,就註定,她要時刻做好準備,有時候,真心換不來真心,尤其那人還是帝王。
前前後後皆不可同日而語的帝王。
賀樓嫦不想這般鮮活明豔的女子,最後會淪為眾深宮怨婦之一,繼而,紅顏枯骨。
末了,賀樓嫦送了風琳南一個飾品盒,“琳南,若是失望攢夠了,便由此物替皇嫂安慰你。如若沒有,那它就無用武之地。”
風琳南不想接過,她仍想堅持些什麼。
“琳南,莫要感情用事,你現已不是一個人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風琳南這才想起,自己懷孕了。她尚笑得幸福,便也輕輕接了過來,“……嗯,那好。”
他們離開了,她便也漸漸忘了這個。
可不到一年,事實,強行叫她想起。
她開啟了,裡邊有一青玉如意簪和一鎏金翡翠簪,附帶著五言句,“今之玉簪花,彼之為舊話,一看和田玉,更為帝王綠。如若玉已戴,定叫柔柔摘。”
她輕輕放下,久久不語,後對鏡笑得端莊大氣,給自己插上了那鎏金翡翠簪。
是啊……比起是夫婿,他更是帝王。
說什麼如不如意?仍金貴著就對了。
………………………
已是夜深人靜,
“咳咳……”
“來、來人吶……”
紫檀木龍榻上的寢服男人緩緩坐起身,有些頹然,一頭青絲可見著些許秋霜。待他抬起頭來,一點淚痣仍是那般。
不過,他如今連咳嗽都費勁了,喚人的顫顫聲更是輕不可聞般。
一眾燭臺映輝間,更叫他暮氣沉沉了。那深凹陷的眼部、瘦脫相的五官,以及瘦骨嶙峋的肢體,無一不在昭示著這男人的衰老,和,大限將至。
齊瑄帝想繼續喚人,卻不敵肺腑陣痛,禁不住皺眉靠坐,捂著心口,彎了脊樑。
“原來,陛下也會痛嗎?”
富麗堂皇的殿內,一盛裝佳人,裙帶翩翩,款款而來,問得好奇、笑得純真。
此時此景似曾相識,只不過角色對換了一下,榻上死氣沉沉的人,成了他。
“咳……你!”是你做的!齊瑄帝忍痛看向了她,漸漸不敢置信;又下一瞬,湧現出憤怒、殺意、複雜等皆有之。
安怡芹無所謂笑笑,“陛下,是不是覺得我不知好歹?”
“我一個臣妻,卻可位列四夫人之首,還兒女雙全、兄長身居要職,這是陛下給予的,多麼莫大的榮耀啊,我這臣妻感激涕零都來不及罷。”
:()殿主們的十世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