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親族,才將了人出來,便撞著了我這個將死之人!”孟方立道:“也是好膽勇,這難事莫非與他們相干?”諸葛爽道:“正是!那日我醒了之後便匆匆辭別了,卻沒想今日在鎮州遇著,可不是天大的喜樂!”孟方立道:“李太白有詩‘寧期此地忽相遇,驚喜茫如墮煙霧’,他鄉逢故知,誠乃人生至樂也!這難處又從何而來?”
諸葛爽道:“我這幾個恩人也是時運不濟,得了畢家的賞錢,便往河北來販馬營生,開始只販得三四匹,兩三年積聚,今年便販得了二十來匹,可不想便吃山賊劫了,馬只掙得六匹,一個箭擦了心,到現今也沒醒。三天前我三個恩人往城中買湯藥,不想便撞上了幽州懷安郡王父子進城,那小郡王李可舉不知如何的一眼便相中了我恩人的座騎,使了人將著十貫錢要牽走,我恩人不肯,李可舉便誣我恩人這馬是偷了他,價值十萬貫,趙王自是不知情,將我恩人三個都枷在了獄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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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方立這些日子與李可舉父子也是見過的,一早就看不慣那驕橫的意態,便也不疑,問道:“兄是要人還是人馬都要?”諸葛爽道:“要人怎的?要人要馬怎的?”孟方立道:“這事別說與兄相干,不相干我也氣不平的。只是河北三鎮乃化外之地,他幾個又是外州人,難論公正的!要人時倒容易辦,李可舉與他三個畢竟無宿怨,尋個人關通一下便出來了。人馬都要時便為難了,王景崇與李茂勳是通家,幽州與成德又是輔車之勢。定要時,除非劫了他的!”孟遷道:“大哥,這話輕易了。將軍,問人不問馬罷!”諸葛爽點頭抬手道:“好,問人不問馬!”孟方立道:“那好,這事我與兄去辦!”諸葛爽忙拜下說:“多謝兄長的大德!”
孟方立扶他起來,便吩咐孟遷道:“吩咐備馬,我去尋梁公儒!”孟遷去了。孟方立取過外袍來,諸葛爽在旁幫著道:“我兩個恩人在外面候得多時了,喚進來拜拜兄長如何?”孟方立道:“兄弟,還是免了吧,我不會裝臉子,倒將人得罪了!”諸葛爽道:“也好!”將過腰帶圍上去,問道:“這梁公儒是什人?”孟方立道:“府中大將,前些年他在趙州任判官,境界相接,因此認得了!那三人喚什名姓?”諸葛爽說白了。
孟方立從裡面出來,尚君長、蔡溫球便隨了劉經拜過去,孟方立道:“二公請起,我應承諸葛兄弟的話,一準辦到!”抬抬手,便上馬去了。
諸葛爽目送了迴轉,便將尚君長倆個引到了自己房間裡,坐下便說道:“不瞞二位恩人,對這位孟兄長,話我也得擰著說。”便將自己說白的一番話說了一過。尚君長抬手道:“也難為兄長說出這篇話來!”蔡溫球笑道:“濮州還真有姓畢的,與我們也熟,聽說與那畢相公也有干係,只是遠,出了服了!”諸葛爽道:“那是錯有錯著了!”這時門外咳了一聲,劉經便將了酒肉過來了。
尚君長安了心,便問起諸葛爽別後來的事情來,諸葛頗為感慨地說:“恩人,人生真有不可測者!當日跌入淮水時,我自分是死了。不想又得了諸位恩人的援手。辭公等下船,前路茫茫,不辨徑路,好容易在死人堆中尋得我這個兄弟,攜著投了虹縣。湯群歸朝,我便充使到了康僕射帳前,立了些微功,又識得了當時左軍楊中尉的侄子,亂平之後,便到了汝州!”劉經道:“恩人,我哥哥可了不得,前一任防禦使看重,這一任防禦使又看重,這一任防禦使可了不得的,乃當今中書王相公(王鐸)的胞弟,姓王諱鐐,便說這回來成德吊賻本也不干我哥哥的事,可防禦公卻說:非諸葛將軍也無人去得!”蔡溫球道:“當日聽公說要做周勃,我是不信,今日看來是摸得著了!”尚君長嗔道:“不是摸著,是必然得志的,當時我下水撈公也無心,王二哥一見卻說公儀表非常的!”
四個人正說著,門扣響了,是孟遷,諸葛爽趕緊起身迎了進來。孟遷一進